能够找到正确答案。」
看见赫萝露出像是遭人背叛似的表情,罗伦斯一边说道,一边用手指顶了一下她的眉间。
罗伦斯手上戴著向攸葛借来的厚重鹿皮手套,所以不怕被赫萝咬。
赫萝一脸厌恶地拨开罗伦斯的手,咧嘴露出尖牙。
罗伦斯露出笑容回应后,赫萝不悦地别过脸去,身为贤狼的威严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当然了,依季节不同,也有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分解船只。不过,这种状况几乎都会采用木筏。而且,这条河川沿岸不是都没有芦苇之类的植物吗?因为船只交通量很大,所以拉回的船只数量也很惊人。为了方便用绳子绑住船只,再利用马儿拉回上游,沿岸才会呈现这样的状况。」
因为船只往返频繁,所以准备将下游的船只拉回上游时,会限制上游南下的船只数量,然后一次大量拉回。此刻无论往前看还是往后看,都没看见拉回船只的团体,想必这次的旅途应该不会撞见拉回船只的盛况。
倘若有机会撞见,或许能够加入热闹无比的拖船团队之中,享受愉快的嬉闹气氛也说不定。
从罗伦斯口中得知这件事后,赫萝深深叹了口气,还呕气地说道:「太可惜了。唉~太可惜了。」赫萝一半可能是为了掉入罗伦斯的陷阱而心有不甘,另一半想必是真的觉得可惜。因为在南下河川撞见事故时,赫萝就体验过往返这条河川的人们有多么豪迈。
「难得有堆了满山的美酒……」
听到赫萝这么嘀咕,罗伦斯毫无顾忌地笑笑,赫萝也露出坏心眼的笑容。
然而,吹过河面的风轻易地吹走了静静的笑意。
南下河川时的那场骚动明明只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感觉却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
岁月如梭。
而且,一去不复返。
赫萝就这么扬著嘴角,静静地望著河川。
既然世上没有永恒,就不应该浪费时间折磨自己。
明明了解这层道理,却还是忍不住忧郁起来。
罗伦斯举高手准备抱住赫萝肩膀。
但罗伦斯的手被挡住了。阻止他的居然就是赫萝本人。
「躺进汝的怀里当然也是很好的选择,不过……」
赫萝捏起罗伦斯戴上手套的食指,然后就这么放在罗伦斯的膝盖上。
虽然赫萝脸上浮现淡淡笑意,像是在教训爱毛手毛脚的小伙子,但表情还是带了几分严肃。
「那小子让人有些在意吶。」
说著,赫萝把脸贴近罗伦斯肩膀,轻轻扬起下巴指向后方货台。
赫萝平常总会在货台上梳理毛发,现在却刻意来到驾座上。对于赫萝的行为,罗伦斯当然不会乐观地认为赫萝是想陪在他身边。
罗伦斯也发现寇尔这阵子的表现有些异常。
寇尔的个性本来就比较文静,但不是那种会自己陷入沉思的文静,而是会微笑著陪在别人身边的文静。
自从在凯尔贝停留之后,如此体贴的寇尔,却老是安静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他也没有找你商量啊?」
「嗯。不过,咱知道那小子是自从跟那个大笨驴说完话后,才变成这样。」
与其说担心,赫萝的态度更像是感到不满。
赫萝口中的那个大笨驴想必是指弗兰,除了她之外,还真想不到会有谁能影响寇尔那么多。
不过,在凯尔贝向攸葛借住房间的店面兼住宅说悄悄话,即使隔著墙壁,也难逃过赫萝那威风凛凛的尖耳朵。
罗伦斯本打算开口说:「你只要竖耳倾听,不是听得到吗?」但赫萝马上拧了他的大腿。
「咱是骄傲的贤狼赫萝。不准把咱跟随处可见的世俗女孩混为一谈。」
「知、知道了啦。是我不对。」
赫萝狠狠瞪了罗伦斯一眼后,才总算松开捏住大腿的手。
即便如此,赫萝面向前方嘟起的嘴巴,还是忍不住说出如此消沉的话语:
「咱不值得被依赖吗?」
罗伦斯当然能分辨赫萝是不是在开玩笑。
赫萝的琥珀色眼珠是最能够照出真实心情的镜子。赫萝带著红色的琥珀色眼珠总是显得自信满满又刚强,此刻看起来却像是只要掉在地上,就会轻易破碎的蜂蜜糖果。
不再被人需要的痛苦泥沼,已经折磨了赫萝好几百年。
弗兰把罗伦斯找去房间,谈论了有关地图的事情后,赫萝会与罗伦斯有那段对话,想必也是受了此事影响。
罗伦斯回头看向货台后,以轻松的口吻这么说:
「际遇会改变一个人。还是说,你希望他永远是个天真男孩?」
躲在母鸟羽翼下沉睡的雏鸟,总有一天也必须靠著自己的翅膀飞起。
更何况寇尔还曾经痛下决心,勇敢地离乡背井。寇尔靠著自己的双脚历经苦难,已不是赫萝能够永远呵护的对象。而且,赫萝也没有自私到不愿看见寇尔成长。
赫萝保持一直注视著前方的姿势,缓缓叹了一口又细又长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