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发现距离马车已有好一段路。
捉弄著野兔母子时,不知不觉中玩得太投入。
这下子真不知道是谁在捉弄谁。
拍了拍绑在腰上的大块布料,然后对著野兔露出笑容宣告游戏结束。这时,野兔母子互看一跟后,脚步轻快地走远了。
「好了。」
说罢,这方也决定走回巢穴。
这次的巢穴比较特别,是用木头与铁做成,前方还有马匹拉动,并且带有车轮。
虽然巢穴时而会堆满货物,但最近没有堆放太多东西,所以相当舒适。如果堆放太多货物,就会挟窄得让人难受;但堆放太少,又会冷得让人头痛。
只要在木箱与木箱之间铺上生皮,感觉有东西挡住两侧,就能够得到安心感,同时具有极佳的挡风效果。然后,在中间摆上塞满谷物的袋子当作枕头,再准备大量的棉被。接下来只要躺下来在棉被底下缩成一团,然后看是要发呆地数木箱上的木纹也好,要眺望天空也行。
今天天气这么好,棉被一定晒得暖烘烘又蓬松。
一方面因为刚吃完午餐,想像了一下窝在棉被底下的感觉后。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因为人类的嘴巴两边有脸颊,所以打起哈欠来有些难受,但伸懒腰时能够把两手举得高高的,也是人类才享受得到的舒服感。
虽然觉得熟悉了好几百年的狼模样才是真实的自己,但人类模样尽管有诸多不便,却也不觉得讨厌就是了。最重要的是,人类会有与众不同时想法想要装扮自己。虽然狼也会注重毛发状况,但根本比不上人类装扮自己的行为。
如果以狼来比喻人类这种行为,就像狼会依照当天心情变换毛发颜色,或变换造型一样。这怎么可能不愉快呢?
不过,最大的乐趣还是在于让其他人看见自己的装扮,然后观察对方的各种反应。
就这点来说,旅伴就是最佳对象。一条围巾或一件长袍就能够让旅伴有很大的反应。
至于问题点呢,就是必须花钱才有办法装扮自己,这方是堂堂贤狼,如果在意金钱这种人类世界的无聊东西,有可能损及名声;但既然以人类模样与人类旅伴一起旅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而且,旅伴是个从商的旅行商人,说到旅伴对于金钱有多么执著,就教人觉得难以置信。好比说现在之所以会绕道来到这片草原,旅伴口中说是因为天气晴朗又正好是午餐时间,但其实明显足为了其他理由。
旅伴是为了让马儿吃草以节省饲料费,还有前几天拜访了一个城镇,在那里看见的东西让旅伴在意得不得了。
从昨晚开始旅伴就一直心不在焉,就是听到这方搭腔说话,也只是爱理不理地回答。方才吃午餐时也一样,旅伴的目光一直看著远方,连这方偷吃了两块乳酪也没发现。
说到旅伴到底在想什么,似乎是在镇上看见的货币及皮草。
不管是货币还是皮草,流通于人类世界的种类都多得让人难以置信,而两者的交换比率似乎让旅伴挂念不已。事情就是,听说拿黑色皮草交换白色银币,再用白色银币购买咖啡色皮草,再将这个咖啡色皮草交换成红色铜币,最后用红色铜币币买来黑色皮草,就有可能赚到钱。
为了这件事情,旅伴从昨晚就—直计算著。
在人类世界旅行时,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需要用到金钱,而且旅伴本来就是为了赚钱而旅行,所以这方没道理生气。
看见旅伴做著如此让人热泪的努力,怎么好意思要求旅伴买根本没办法填饱肚子的东西?
不过,尽管回到了马车上,旅伴却几乎没发现的态度,还是让人不禁微微膨起尾巴就是了。
「汝啊,要待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这方一边拍打棉被,一边这么询问。
或许是稍微加重语调说话奏了效,旅伴总算从木板上挪开视线,并抬起了头。旅伴似乎也没有好好吃午餐,只顾著一手拿著切削过的树枝,在涂上蜡的板子上刮来刮去地计算个不停。
「嗯……哎呀,已经这么晚了啊。」
不愧是具有智慧的人类,无论在任何地方,只抬头仰望天空,就能够立刻看出时辰。
旅伴急忙收拾好木板和树枝,然后把面包塞进嘴里。
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这方偷吃了两块乳酪。
「你散步完了吗?」
然而,这方重新铺上拍打过的棉被,正准备钻进去时,旅伴突然这么说。
旅伴看似没在注意,但其实还是看得很仔细。
「咱担心要是跑太远,汝会害怕。」
旅伴一副乐天派的模样笑了笑。看见那副蠢样,有时候真会让人想要坏心眼地躲起来一下。
要是发现这方不见,旅伴肯定会丑态毕露。
不过,说到旅什的愚蠢程度,就像猫明明怕水,却想要抓池里的鱼一样。
旅伴什么话不说,偏偏说出这般反驳话语:
「怕什么,你跑得再远,只要肚子饿了,自然就会回来。」
因为这样就生气显得太蠢,所以这方露出笑容回应后,这个笨蛋旅伴立刻表现出自以为很风趣的得意模样。
一个人能够愚蠢到这般程度,应该值得夸奖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