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税的货币,在搬运途中被同盟抢走了」。
到时候不难预见会演变成各持己见的争执场面,也可能发生流血事件而留下无法动摇的铁证,万一留下了打斗痕迹,修道院的主张将会变得更加有力。
对于有资格判决的国王来说,可利用这个好机会赶走企图以金钱力量干涉国政的同盟,所以想必会做出对修道院有利的判决。
这么一来,同盟就会反被修道院逼上绝路,而不得不乖乖听从修道院的话。
同盟会被迫代替修道院支付税金,并以高价采买羊毛。不管手段如何,修道院一定会尽可能地在同盟身上榨取金钱。
罗伦斯也明白干部们不能说出这个可能性的理由。
如果不打开箱子,谁也不知道箱子里到底装了货币,还是石头。
干部们是在害怕如果说出无法得到论证的反对意见,可能会使得同盟内部分裂。
如同同盟把修道院逼上绝路,然后虎视眈眈地等待著修道院内部分裂般,这回轮到修道院以牙还牙,让同盟必须担心发生这种状况的可能性。
不过,干部们此刻之所以袖手旁观,是因为他们同样是同盟成员。
因为干部们的目的与大家相同,所以害怕分裂。
那么,如果是由非同盟成员,真正目的也与大家不同的罗伦斯来开口,会如何呢?
万一同盟掉进了陷阱,罗伦斯有理由感到困扰。
假设修道院企图利用同盟,并且为了这个目的而设下陷阱,那么同盟如果掉进陷阱,就会让罗伦斯感到相当困扰。
修道院或许是认为只要抓住同盟的弱点,就能够拖著同盟的鼻子走,但同盟是以利益为第一优先考量的商人集团。
一旦判断付出的辛劳与可得的利益不符,或是不合成本,同盟会在瞬间退出这场交易。
从乘坐全黑马车行动的家伙们老早就消失无踪的事实,也能够看出这场交易对同盟而言,并非最重要的案件。
这么一来,就表示同盟一旦发现掉进陷阱,极可能会随随便便地善后,并立即逃离这里。
在这之后,同盟恐怕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那么,在那之后,谁要来保护修道院呢?
修道院或许能够得到暂时的安稳吧。
然而,同盟一旦离开,剩下的净是只会长出滞销羊毛的羊只。修道院会乐观地认为未来羊毛价格会回升,这种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任谁都会认为商品跌价后,一定会有恢复价格的一天,而且若是长年来非常畅销的商品,更容易让人如此乐观地认为。
在不久的将来,修道院应该就会崩溃吧。
崩溃之后,修道院必须面临土地遭到国王接收,以及解散的命运。到时候不难预见土地将会遭到分割,并为了讨好贵族而遭到分配,最后为了争夺土地多寡而爆发战争。
因为战乱而被赶出土地的,永远是该土地的居民;因此,藉时会被赶出这里的,就会是哈斯金斯等人。
罗伦斯身旁的赫萝与寇尔,同样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赫萝能够凭著她的尖牙和利爪打倒所有人。然而,想要改变目前的趋势,却不能依赖这股格格不入的力量。
面对已经组好队伍,准备朝向雪原出发的人们,罗伦斯有理由对著这些人开口说话。
「这可能是修道院的陷阱。」
听到罗伦斯这么说,发现这个可能性却闭口不说的那些人,露出比任何人还要紧张的表情。
「现在去就正好中了对方的计。」
说出第二句后,停下动作的商人们凝视著罗伦斯。
「为什么?」
「万一查看箱子后,发现真的装了货币,对同盟不会有好处。」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是,如果没有打开箱子,我们也有可能正好被摆了一道。一路以来我们用尽了各种手段,却都没能够发挥效用。现在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来了个好机会。这不是神明的旨意,会是什么?如果让这个机会溜走,我们一路来的努力都将付诸流水!」
哇啊!一阵欢呼声响起。
谁是胆小鬼,谁是勇者一目了然。
在这世上,贤者即是勇者的时代可说相当罕见。
「还有啊,假设我们真的中了对方的计,到时候只要逃跑就好了啊。如果没买到土地,本来就只能够卷铺盖逃跑。所以结果还不是一样。既然这样,怎么能够不赶快去抓住利益!」
「对啊!」
大家涌向前说道。罗伦斯与赫萝、寇尔全被推向了墙边。
在杀气腾腾的一群人背后,隐约可见袖手旁观的干部们。
「等一下……我现在才想到,你不是同盟的人吧。」
罗伦斯感到胃部发寒,但不是因为寒冷。
对以旅行维生的人们来说,这句话比狼的长嚎声更教人害怕。
罗伦斯转动著视线。
他看见一群隶属于与自己不同权威的人们。
「你是企图瓦解我们,然后赚取时间吧?」
一旦被怀疑是密探,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