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这样也算是命运的安排吧。」
「愿神祝福我们!」
罗伦斯相信,一定不只他一人觉得这句话带著不祥的气息。
坐在圆桌上的四人。
身上的服装染上胡椒和番红花香味的四人。
这些人的语调优雅且流畅。
「真相总有一天会被说出来。就算这个真相再怎么离奇,也一样。」
「……咦?」
「我们一直在等待。如果觉得这么说不好,也可以说我们一直无法下定决心。」
「是什么决心……」
彼士奇与罗伦斯轮流这么嘀咕,然后互看彼此。
坐在圆桌上的四人耳朵虽然因为上了年纪而下垂,听力却依旧不容小觑。
「没错。我们确实得到布琅德修道院买下狼骨的情报。但是,对我们四人来说,这个决定会带来太过沉重的结果。我们不可能只靠预测来做判断。不过……」
男子一直凝视著罗伦斯,他的表情虽然严肃,却甚至有种温柔的感觉。
「我们这些老人家使用了生锈的道具找到这个情报,因此会觉得不可靠;但如果是年轻人以不合乎道理的方式得到一样的结果,我们就能够相信这个情报。」
「那、那么……」
「没错。我们知道布琅德修道院已经被逼到了绝路。状况应该已经不允许再拖延下去了。不过,如果他们真买了狼骨,我们也想好了对策。」
圆桌上的四人有些疲惫地笑笑。
「对我们这些老人家来说,这场战争想必会是一场硬仗。因为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总是会用些小伎俩来迎战。」
「一点也没错。虽然我们对这个对手没什么不满,但这个情报是种剧毒,可能会在瞬间对修道院造成致命伤。」
坐在圆桌上的男子们突然开始聊起老人家的对话。
听到这般对话,也难怪彼士奇会低下头,而罗伦斯也不禁跟著低下头。
赫萝歪著头,寇尔则是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但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不过,想到要对赫萝以外的对象说出接下来这句话,罗伦斯不禁满怀苦涩。
坐在圆桌上的四人拥有能够与赫萝匹敌的狡猾程度──和宽敞的心胸。
「那么……」
四人让罗伦斯等人不得不这么说:
「请务必任命我们。」
一方面为了保身,一方面则是为了利用对方。
老人们找到罗伦斯等人作为替身,罗伦斯等人则是找到通往成功之路。
罗伦斯面对的这个结构,并非一方打人、一方挨打如此单纯的关系。
面对赫萝这类无法用普通方法应付的对象,罗伦斯之所以会被吸引,或许就是因为喜欢他们超出社会规范的气质。
而且,罗伦斯就是为了在此握住缰绳,才会前来。
「对了,我这里有一封信。」
罗伦斯从怀里再取出一封信。
那是温菲尔王国国王盖了印、告知徵税意旨的信件。
「这是……可是,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回换成是罗伦斯只展露笑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咳了一声说道:
「这个徵税法可能会带来以下几种结果。」
对于跃上舞台中央的罗伦斯所说的话语,四人不得不专心倾听。
为了免于缴税,主张自己没有钱是最传统的手段。
国王总不能硬是向没有钱的百姓收钱,而如果贸然扣押百姓住家,恐怕就没有人愿意来到这个国家。
不过,这么一来大家就会用尽各种手段藏钱,与徵税官较劲起智慧。
好比说,把钱藏在瓶子里或埋在地板下,或者把黄金雕像包在铅块中;基本上,这些各式各样的方法对藏钱者比较有利。一次搬运大量金钱或许相当显眼,但如果每次搬运一些,然后藏在深山里,谁也不会发现。而且,纳税者的人数远远地多过徵税者的人数。
那么国王、都市议会或教会就因此放弃徵税吗?事实不然。因为神明总会为大家开辟新路。
他们最后会想出一个不需要依赖少人数的徵税官,也不怕货币被埋在多深的地底下,一定能够让对方不得不缴税的方法。
不过,力量过强的武器总会造成对双方皆不利的局面。
因为拿棒子殴打对方时,自己握住棒子的手也会疼。
而且,这个方法还受到许多条件限制。就这点来说,温菲尔王国算是相当幸运。
苏冯国王终于不得不采取的强力徵税法。
那就是──必须以旧货币交换新货币的改铸政策。如果再加上禁止旧货币流通的法令,藏在瓶子里或埋在地板、地底下的货币将会变得毫无价值。
如果挖出这些货币加以熔毁,然后取出银或金,当然还是具有其价值,但熔毁货币必须付费,而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