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而事实上,罗伦斯的发言是为了讨好塞姆的谎言。
如果可能,罗伦斯希望以温和的方式离开特列欧村。既然这样,那当然是等到恩贝尔的使者抵达,看出特列欧村的下场之后,再离开比较好。
如果恩贝尔只是想要创造出一个支配特列欧村的契机,而没打算肆意妄为,想必就不会调查毒麦是自然发生,或是有人恶意加进麦子里。
恩贝尔极有可能会让毒麦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
「那么,请您告诉我详情吧。」
罗伦斯向塞姆搭腔,并在内心某处盘算。
或许能够想出化解窘境的奇迹策略。
塞姆的说明让人越听,越是觉得离谱。
法兰兹祭司与恩贝尔所签订的合约本身,根本就是前所末闻的惊人合约。光是特列欧能够随意以想要的金额和数量,把麦子卖给恩贝尔这点,就让人猜想不透。
然而,光是看法兰兹祭司收藏在地下室里的书本,就能够轻易想像出法兰兹祭司背后有强力后盾的事实。
光看那些用铁片补强四边书角的皮革装订书,就可以找出些许端倪。毕竟每装订一本,就得花费好一大笔金钱。
而出现在艾莉莎桌上信件里面的边境伯爵,以及大主教区的主教等人物,似乎也都与法兰兹祭司有私交。
尽管有好几次被怀疑是异端,但是法兰兹祭司在死去前仍旧能够安然度日,这不难想像是因为拜他的人脉所赐。就像使用多条绳索编成的网子相当有力一样,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也会直接化为力量。
塞姆也说他不知道法兰兹祭司是如何与恩贝尔签下了合约,想必他没有说谎吧。
塞姆还推测,法兰兹祭司手中可能握有恩贝尔的支配者——巴顿伯爵的把柄,事实应该与他说的相差不远。
无庸置疑地,法兰兹祭司是一位杰出的人物。
但是,现在不是感叹故人有多么厉害的时候。
如果能够化解特列欧村的窘境,显然对自己的生意也会有所助益,所以应该认真思考一下眼前的问题。
话说回来,村民完全依赖着法兰兹祭司留下的合约,而奢侈过活的浪费模样,只能够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想必把手头上的金币和银币加起来,都不足以支付计算误差的金额。
显然地,恩贝尔一旦送还全数的麦子,特列欧村就得立刻宣布破产。
不过,老是想这些,就永远无法向前跨出一步。于是,罗伦斯先说出他想得到的可能性:
「正常来说,对于偿还不了的部分,恩贝尔应该会要求让他们采买明年的麦子以补足金额。」
「……意思是说?」
「意思是说,事先说好用多少金额,采买明年村里的所有麦田可能收割的麦子。」
塞姆连青苗采买(注:评估处于青苗阶段的田地有多少收割量后,预先采买收成物的交易)的意思都不懂,可见这村子无忧无虑地过了多么长的一段岁月。
「如、如果这样可行,村子就能够暂时摆脱困境。」
「但是,这个交易当然是对方比较有利。因为对方是为了不存在的物品付款,所以对方如果不要求一些折扣,当然不划算。而我方一旦决定以这个金额卖出麦子,就算再怎么大丰收,也不能追加酌收金额。」
「这、这太不合理了……」
「这么一来,就算明年和今年同样丰收,收入也会减少,所以必须再拿后年的麦子来补足金额,而三年后的收入会变得更少。不仅如此,对方有可能会抓住我方的弱点,在收成不好的时候提出取消这笔交易的要求。接下来会怎么样,您应该圳白吧。」
就是这样的原因,所以其他村落在没有农耕工作的冬季,才会拚命从事副业。
哪怕只是赚点小钱,村民们也愿意勤于从事副业,为的就是不让村落的土地被人抢走。
「我一直想着只要村子能够不被征收税金就好……所以我才拚命想要守护法兰兹祭司留下来的遗物……」
「您的想法本身并没有错。但是,村民们完全不明白法兰兹祭司带来的恩惠有多么大。」
「是啊……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不过当年突然来到村里的法兰兹祭司,本来就是以负责改善村子与恩贝尔之间的关系为条件,要求我们让他住在教会。虽然我们村里盖有教会,但是我们无法舍弃对古老土地守护神——陶耶尔大人的信仰。法兰兹祭司说他不在意这点,他没做过什么正式的传教活动,一直住在教会里直到过世。」
或许村民们是把法兰兹祭司当成陶耶尔大人派来的幸福使者吧。
「没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塞姆村长,您应该有预料到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吧?」
听到罗伦斯斩钉截铁地如此说道,虚弱不堪的塞姆瞬间收起脸上的表情。他闭上眼睛,长叹了口气说:
「是稍微有感觉到……不过,我怎么也没料到会出现卡帕斯酒……」
「卡帕斯酒?」
「嗯,像这次发生的毒麦,我们称之为卡帕斯酒。卡帕斯酒是用黑麦做成的,我们都知道这种酒的存在。所以我不认为村民会因为不小心,而把纯度高到致死的酒加进麦子里。」
罗伦斯也赞同塞姆这个说法。
「所以当然会怀疑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