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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伦斯觉得那似乎不太健全,但调完音的吟游诗人进入视线之后,他发现事情不是那样。他们可能各有地盘,分散到不同店家去,用一句「各位大爷幸会」开头,让众人点歌。
在旅途中,罗伦斯曾听过一件事。
真正得花钱听的歌,不会让全场欢声雷动,而是掉泪。
「在汝身边,咱就能放心地哭了。」
人生不会只有快乐,但这跟圣职人员口中人生而有罪,本就该时时受苦不同。
快乐的相反是不快乐,表示这世界上还有一倍的快乐能享。
「喂,可以点一首吗。」
赫萝向一名吟游诗人出声,再用下巴指指罗伦斯。早已被她驯得服服贴贴的罗伦斯赶紧掏出零钱塞给诗人。
「小姐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这个诗人和纽希拉的颇为不同,草莽味颇重,说不定会在城里做些小偷小摸的事。
而赫萝对他这么说:
「咱要特别热闹的歌,会刺进耳朵里那种。」
诗人的眼睛略为睁大,豪放地笑。
彷佛在说接受挑战。
正好有大批水手闹哄哄地走进店里。
要点火正是时候。
「那就听我这首连神都会跳起来的歌吧!」
骚然弹响的乐声使酒客伸长了脖子。
很快就有些热情的人配合诗人踏脚打起拍子。
女侍担心河边露台被他们踏坏,紧张得要死,打进河里的桩也嘎吱作响地摇晃,扰乱河面。
当一场狂欢就要开始时,罗伦斯和赫萝反而是静静地四目相对。
「感觉睡觉的时候还会耳鸣呢。」
对于罗伦斯还没玩就喊累般的话,赫萝毫不心虚地说:
「怕什么,真正不好玩的只有宿醉而已。」
面对「少喝点不就好了?」的傻眼视线,赫萝像个纯真少女般微笑歪头,站起来再点杯啤酒。
赫萝与罗伦斯的旅行仍会继续。
无论深夜里吹起再冷的风,他们也不会孤单。
因为一夜过去,太阳仍会从东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