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路同样丰硕的结果。
人生这旅程很残酷,没有重来的机会。只能不断思考某一次选择是否正确,将脚下的路走下去。
即使长生不老的赫萝早已带著些许绝望接受了这事实,但论及自己最爱的伴侣时,也一样冷静不了吧。
可是艾莉莎仍然无法想像罗伦斯会后悔选择现在的人生,表现得这么没自信,反而是一种很对不起他的事。既然人家那么爱她,就该全心全意地去相信对方的幸福才对,而这也是深受宠爱之人的责任。
艾莉莎身为圣职人员,在故乡经常替夫妻排解争执,这种事已经见过上千回。活了人类几十辈子的你怎么会被这种洞绊倒这种话,差一点就要从喉咙里钻出来,但赫萝看起来也像是为自己的失态深深反省过了。
而且赫萝有她独有的问题。
身为那段奇妙缘分的推手,艾莉莎强行抓起赫萝缩回的手,为她打气般用力握紧再放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城里人都说罗伦斯总是被赫萝牵著走,乍看之下也的确被她搞得团团转,结果反而是赫萝离不开他才对。
但世事总是不尽人意,罗伦斯也不是个完美王子。
「就像看到他胡乱往甜得刚刚好的蜂蜜酒里加砂糖一样呢。」
艾莉莎的话让赫萝摆出打从心底难受的表情。
「一点也没错,而且他现在还开开心心地抱来一个超级大糖罐吶。再说咱说错话的事,早该在之前他处理好那些啰唆的债之后就结束了。那头大笨驴是想在清乾净所有债以后,跟咱臭屁说能用这种魔法的他,想当大商人根本就是弹个指头的事。」
(插图015)
或许这有那么点孩子气,但已十二分地足以抹去赫萝的不安。有点少女心的赫萝,喜悦肯定不小。
可是艾莉莎心想,看著罗伦斯会不禁联想到羊或许不仅是因为他人好,还有点不善拿捏,不懂女人心的迟钝之处。
「后来他食髓知味,要接著摆平关税问题让你看他有多厉害?」
艾莉莎的话让赫萝叹了口又长又重的气。
「……就是这样。」
她也不是不了解男人为了爱妻要耍几次帅都没问题的心理。
对服侍神的艾莉莎来说,能保持恩爱就够好了,适时称赞丈夫也是一名好妻子该做的事,但这不过是理论上而已。
艾莉莎同样是有家室的人,和一个人好得没下限,又有点迟钝的男人结为夫妻。
回忆特列欧的生活,想像丈夫艾凡做出一样的事并不难。第一次应该会很高兴,第二次就会笑得有点僵,超过三次恐怕就会受不了了。
「而且,只是那样倒还好。」
「他又怎么了?」
「这时候汝等教会跑出来,用三寸不烂之舌把人拐走了。」
教会加上不烂之舌,谁拐的自是不言而喻。
「主教?」
「嗯,那个叫主教的为了请他帮忙,搬出了一个奇怪的奖品。然后──」
赫萝喝著酒,但似乎是快没了,粗鲁地大声吸光,并一脸怀疑地往艾莉莎看。
「那头大笨驴,居然说出当当贵族也不错这种话。」
常言道男人永远长不大。艾莉莎也能想见罗伦斯天真地为美梦而笑的形影,和艾凡跟小孩一起闹翻天而挨骂的样子叠合在一起。
「那头大笨驴在女儿跑掉以后就开始像以前那样爱作梦了。咱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拿咱那个做文章吶。」
「呃……」
艾莉莎在村里,也遇过妇女抱怨以为不用带小孩了,结果家里最老的开始变得很幼稚。
男人不管到了几岁,都认为自己依然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虽然她是受到那种乐观吸引才会走到一起,但还是会希望他的言行能多符合自己的年纪。
「羊最会的不就是一脸得意地走到悬崖边吗?」
这种事的确是不能跟城里的酒友说,当事人罗伦斯本身也没有恶意,赫萝不好说重话阻止他。
多半是苦恼很久以后,才假装碰巧来到这巷子里的小酒馆。
艾莉莎并不讨厌个性与生活方式都完全相反的赫萝,就是因为她这种地方,又是丈夫类型差不多的同路人,舍不下她。
而且这件事那个轻浮主教也有份,同为圣职人员的艾莉莎无法视而不见。要是进一步败坏教会的名声就糟了。
「需要更多酒了呢。」
艾莉莎这么说之后,加点了两杯葡萄酒。
赫萝说明得有点杂乱无章,艾莉莎以自身知识理过一遍之后,状况大致如下。
首先是一群为大市集而来的商人聚在一起,讨论种种久悬未果的问题,最后提到了关税。
啤酒商与葡萄酒商是永远的死对头,同时啤酒商也会和烘焙公会争抢主原料小麦。而烘焙坊自古以来就跟肉铺关系不好,不管听谁的都会激起其他人的不满。
遇到这种事,基本上都是找敌人的敌人,或是利益冲突低的组织联手来达成要求。然而身披红大衣的地方领主拥有独裁权,有时会听神的旨意抽签决定,或是找代表请行不记名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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