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头子的口气这么说。
野狗们乖乖坐下,没趣地趴在地上。
「唉……」
她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呢。
我无力叹息时,先前的老狗慢慢走来。
「啊,已经回来了耶。怎么样?」
「汪呼!」
老狗吐气似的吠一声后,缪里的眼骨碌碌地转一圈,歪起嘴巴。
「它说什么?」
「咆呼……唔唔……」
一阵像是表达无奈的低吟后,老狗一甩尾巴。缪里又咬咬木匙,扒两匙海盗盅再往面包碗啃一口,剩下的都放在老狗面前。
「大哥哥,我们走。」
「咦?去哪里?」
缪里跨过乐啖剩余海盗盅的老狗和等着分一杯羹的其他野狗,往小巷另一边走。
并转过头来说:
「它说有人在抓狗。」
抓狗?
我先是一愣,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错愕。
「而且是专抓银白色的狗喔。说不定城里也有人在想跟我们一样的事呢。」
「不会吧。」
我脱口这么说,随后想到这不是完全没可能的事。
这座城有这么多人出入,港边有来自世界各国的船。混居人类社会的非人之人非常稀少,但还是存在。实际上缪里就是个例子,并不是不可能。
「那你在急什么?如果目的一样,请对方让一只不就好了?」
结果缪里睁大眼睛,露出虎牙说:
「因为这里是我的地盘啊!娘有再三跟我交代过!要能保护地盘才算得上是狼!」
「……」
「再说事情也可能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吧?动作快点啦!不然丢下你喽!」
缪里没等我回答,继续大步前进。头上狼耳都冒了出来,大衣下也看得见狼尾。在劳兹本这样的大城市,野狗等流浪动物自然也多。有森林之王血统的缪里能转眼收它们作手下,把这座城当自己的地盘不算夸张吧。
「大哥哥!」
就快消失在巷弄深处的缪里又喊我一声,无奈的我要准备跟过去时,注意到舔拭海盗盅的老狗视线。
那像在说「别怪我喔」的视线,使我垂肩叹息。
「她从出生就这么野了啦。」
「咆呼。」
也许是在大城收了一帮野狗点燃了她狼的血液。事情不单是她贪玩,胡乱训话也不好。
「真是的。」
我碎念一声后跟上缪里的脚步。
她所跑过的路上,有闪亮亮的狼毛在飞扬。
劳兹本的街道历史悠久,巷弄复杂。我自己一个人来,恐怕是早就迷路了。但缪里是狼,即使在到处有树木遮蔽视野的森林里也绝不会迷路。
她左拐右绕,信心十足地前进。一回神,我已来到气氛熟悉的街区。
「呼、呼……咦,缪里,这里不是我们那栋房子附近吗?」
我气喘吁吁地问,缪里耸个肩拍拍耳朵说:
「完全不一样啦,感觉有点像就是了。」
看来贵族的住宅区不只是那一处。
「而且……这里空气的味道也不一样。这一带大概是从遥远国家来的人聚集的地方,然后我想这一小块又是里面特别有钱的人盖房子的地方。」
我当然是闻不出气味的差异,既然缪里这么说,那就是这样吧。
「没有野狗耶。你说有人在抓狗?」
「那个狗爷爷说这几天有好几个同伴被抓走了。」
「这……」
大城突然开始抓狗,可能性并不多。一般是有王公贵族等重要人物来访,为提高环境清洁而抓,再来就是为毛皮而抓。若在战时,则有可能为了少几张嘴或直接抓来吃。
「我也有不好的预感……可是实际到这里来以后,感觉有点怪。」
「怪?」
缪里从巷口探头出去观察四周,闭上眼睛吸几口气。
「这里完全没有暴戾之气,例如毒饵的味道或是打狗的血腥味之类。」
路上的确是一片祥和。
「所以到底怎么了?」
「嗯……嗯?」
缪里的鼻头动了动,这次还竖起耳朵。
「……大哥哥,这边。」
见到她想从小巷走上街道,我拉住她的手。
「耳朵和尾巴。」
缪里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