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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样的声援,这次换胡须男这边喊起来了。
「柴达诺的白毛都是羊毛!快拔下来!把他拔个精光!」
在起哄人群的中央,梅尔库里欧接连挡开艾尔娣父亲的剑。艾尔娣惊愕得睁大了眼,缪里也傻眼看着我。
梅尔库里欧每挡一剑,礼拜堂就响起要掀飞屋顶的欢呼。圣歌队的少年们也不甘示弱地高声歌唱,乐队加紧敲鼓吹奏。
「人称普利斯托之狼的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即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梅尔库里欧仍果敢地如此大喊,并在艾尔娣的父亲回答之前单手将剑甩一圈,以有点蹒跚,算不上英勇的动作勉强将剑扛上肩,伸出另一只手。
新郎伸手的对象,当然不会是别人。
「来啊,艾尔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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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三人联手架住的艾尔娣恍惚地落到地上。
她腿软了似的瘫坐在那,抬望梅尔库里欧。
汗湿的额上沾满美丽金发的梅尔库里欧强行拉起了她的手。
「以后由我来保护你!我梅尔库里欧.柴达诺,要保护自己的妻子艾尔娣!」
这时艾尔娣的父亲一剑砍来,梅尔库里欧以单手的剑弹开。
事到如今,谁都看出是怎么回事了。梅尔库里欧瘦弱的手臂显然已经累得光是举剑就很勉强,但艾尔娣父亲的剑还是软绵绵地弹开,掉出手中。
「艾尔娣,路开出来了!我们走!」
恍惚仰望的艾尔娣受到梅尔库里欧的拉扯而踉跄,在他的搀抱下站起后,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角色。
明白父亲他们为何带上武器,为何梅尔库里欧自信十足地要她放心。
艾尔娣望向父亲,父亲举手投降。
她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要哭出来,但闭眼再睁开之后,她眼里只剩下梅尔库里欧──一个比她矮一个头,完全是家境富裕的瘦弱少年贵族。梅尔库里欧说过他曾请求父亲让他游学学诗,反被痛骂一顿,相信连剑也没握过几次。
但是,他仍认为自己要够坚强才能成为艾尔娣的丈夫。艾尔娣因为自己有副锻炼剑术而来的高大身躯,自嘲与新娘无缘,而梅尔库里欧也有类似的想法。
那么艾尔娣的父亲他们呢?
「这样就……可以了吧……?」
一张张胡须脸紧张地这么问,目送梅尔库里欧牵着艾尔娣的手,像骑士故事最后一幕那样拯救公主奔出礼拜堂。有人还在架住艾尔娣时脸上被她狠狠踹了一脚,鼻血直流。
「当初还怕公主把整个婚礼闹翻了呢……」
「我还想拿梅尔库里欧先生当人质跑掉算了。」
「幸好没有真的砍起来,这身锁子甲是白穿喽。」
艾尔娣的父亲出现在准备室,说的就是这些。
艾尔娣对结婚从没有表示过一丁点兴趣,又不懂裁缝与烹饪,只知道成天练剑。
女儿向父亲学剑,父亲当然很高兴。然而他也是有一般父母的担忧,觉得适婚年龄的女孩总不能都是这样,于是想撮合女儿和曾经在故乡活动中见过面的梅尔库里欧。
结果女儿一下子就和梅尔库里欧腻在一起,让作媒的父亲吓得措手不及。甚至看他们聊得太久,想帮梅尔库里欧一把,问他们「艾尔娣喜欢剑,挥几下给她看看怎么样」。而这份惊奇,很快就成了怀疑。
艾尔娣是个聪明伶俐,心地善良的女孩,很可能当场就看出父亲怕她嫁不出去才替她介绍男性,只是不说出口。而且介绍得这么突然,再怎么迟钝也会看出父亲的打算。那么艾尔娣会不会是替父亲着想──不,替只有历史悠久,根本不懂赚钱普利斯托家着想,才会想嫁给富裕的柴达诺家继承人呢?
不然从未吟过一行诗的艾尔娣怎么会那么开心地和梅尔库里欧聊诗?「你什么时候对诗词感兴趣了」?
撮合他们的父亲忍不住这么想。
可是还来不及了解艾尔娣真正的想法,梅尔库里欧也似乎爱上了她。父亲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进展愈来愈快,进退两难。
难道他们是真心相爱?不过……
对女儿的担忧逐渐让父亲辗转难眠,但不是舍不得宝贝女儿,而是因为艾尔娣是个爱剑胜过三餐的野丫头。
也就是说,他是真心害怕女儿临时变卦。艾尔娣过去不知惹过多少麻烦,让他怎么也放不下这个心。
甚至到最后,他还相信女儿是跟他赌气才结这个婚。
认为女儿对父亲将她也当其他普通女孩一样看待感到失望,想以搞砸婚礼的方式强制退婚。
父亲在缪里和艾尔娣离开房间后冷不防来到房间那当时,这位遇上百战猛将也不会畏惧的大汉居然哭丧着脸倾吐他的心事。
父亲东猜西猜,就是没猜到女儿真正的心思,实在教人唏嘘不已。但我也很快就注意到父亲是因为疼爱女儿,事情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由于女儿热爱练剑,他从来没说过女生长那么大了不该练剑这种话。比起一般常识,他更尊重女儿的兴趣。
所以他才会误判艾尔娣的想法,而艾尔娣这边也同样猜错了父亲的用意,才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艾尔娣是认为,父亲和她过去只会聊剑术和战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