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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少女一这么问,亚麻发少女就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瓜。
「大笨驴,汝是想去玩呗。」
「才、才没有咧……」
「不是很多人在旅馆里闲闲没事干吗?叫他们把东西搬进来以后顺便去码头看看就行了。」
「咦~……我可以跟去吗?」
银发少女的话惹来亚麻发少女的白眼。
让银发少女像只看见狐狸的雪貂缩起身子。
「话说回来,那是谁呀?」
亚麻发少女从大批物资另一头指向这里问。
看来她终于察觉我的存在。
「咦,那是谁呀?我不知道喔?」
「汝这大笨驴也真是……」
银发少女对自己捱这句刮不太服气,可是被对方一瞪就缩回去了。
虽然长得一个样,从上下关系如此明显看来,或许是年纪有差距的姊妹。看似姊姊那位说话方式很古老,可能是从某个遥远国度嫁过来,向老者们学习怎么说这里的话所致。
然而这个想法,和她与银发少女是姊妹的推测有所抵触。姊妹嫁同一个丈夫是很少有的事。
由于工作关系,我很容易注意这类不合常理的事。
这时,对方隔著货物说话了。
「汝呀,来做什么的?要化缘就不必了,浴池那儿已经有一大堆这方面的人。」
化缘发音笨拙这点,倒是相当可爱。真是个奇妙的少女。
总之我端正姿势,作自我介绍。
「我名叫葛朗‧萨加德,是目前在贵店下榻的鲍赫修道院长介绍我来的。院长可能已经跟你们说过,我会在这里过一个冬天了吧?」
即使这么说,对方反应还是不太好,毫不遮掩她怀疑的视线。
大概是因为我这身旅装吧。我穿了几件下襬破烂的大衣,脖子上还挂著乾粮兼除虫剂,弄得像铃铛般的大蒜。和我差不多高的手杖是路边捡来的木棍,可以用来驱赶野狗、测量泥泞深度或是当晒衣竿,好用得很。为了御寒,胡子已经好久没刮了。
人是这副德性,手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手指从指甲缝到每个皱摺都满是黑垢。
被当成乞丐也怨不得人。
她说「化缘」,是因为乞丐在这深山活不下去吧。
「嗯……无所谓,客人本来就是各式各样。」
「没房间的话,我睡柴房也无所谓。」
「房间是没问题,咱在想的……是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
刚问出口,我就想到了。
「抱歉。若是担心虱子跳蚤的问题,我去河边洗洗身子再来。」
这里是有一定财富的人所聚集的旅馆,和简陋的柴水旅舍不同。
「那也是啦,不过咱比较在意这个。」
亚麻发少女抽抽鼻子,吊起唇角说:
「汝这样的真货实在很少见吶。汝等都是不在乎外表,喜欢豆子和水胜过酒肉的人呗?这里不是荒野中的寺院喔?」
「啊,这样啊。」
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这样轻笑了。
「禁欲是用来律己的教条,不是强迫别人接受豆子和水的藉口。况且,神也准许我们偶尔放松。」
「那正好。缪里。」
一听亚麻发少女唤她,银发少女就挺直了腰。
「汝带他去浴池,准备修脸的剃刀和肥皂那些东西给他。货物咱来处理就好。」
「咦~奸诈耶!娘要瞒著爹偷吃对不对?」
唤作缪里的少女,称她为娘。
起先还不敢相信,但经她这么一说,两人之间的氛围还真的愈看愈像母女。
最令人惊讶的,是母亲的年轻外表。
「大笨驴,咱怎么会做那种事。」
「就是会!绝对会!里面有砂糖瓮耶!奸诈,我也要吃糖!」
如此拌嘴的模样倒很像姊妹。
无论如何,那都很可爱。
说两者都是这旅馆的店花也不为过。
「那我该做什么呢?」
我苦笑著问,母亲跟著往女儿脑袋一拍,女儿便不情不愿地带我进门了。
随著乐师的演奏下,歌女歌唱,舞娘舞动。有人醉心于表演,也有人一手端著葡萄酒聊得正起劲。噢,神啊,也有人忙著打牌赌骰子。
也许因为他们也是经过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或是经常在国内救济穷人或接济云游的修士而早已看惯,即使穿著破烂的我出现在浴场里也没人在意。
我以剃刀、匕首和肥皂刮胡修发,彻底清洗身体。途中鲍赫院长注意到我,介绍几个人和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