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当支付的税金,或是防备外人来夺取山林中的资源。这样的理由驱动人们编造出了此类怪谭。
大圣堂里没有留下任何有关被诅咒之土地的记录。因此,最初艾尔莎也曾以为人们是出于某些政治意图才散播了这样的故事,并且这种猜想确实很有可能性。
直到某一天,她为整理特许状走进了这座宝物库,并且发现了某件像是故意被藏起来的东西。
「你说的就是这个吗?」
艾尔莎揭开蒙布,展现在罗伦斯夫妇面前的,是一口堪称巨大,金光闪闪的钟。
「现在挂在钟楼里的那口钟是五十年前铸造的,我在当时的出纳账簿里发现了相关的购买记录。」
「那么,这就是再之前的旧钟了?」
艾尔莎点点头,用烛台点亮其他蜡烛,然后端着烛台照亮了钟的底部。
「请看这里。」
罗伦斯和赫萝一同蹲下身来细看,接着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是咬痕吗?」
钟的体积非常庞大,身材娇小的赫萝似乎可以整个人藏在里面。就在这口巨钟的下部,他们看到了并排开着的四个孔。
「看起来像是那样。你觉得呢?」
尽管塞不进拳头,但这些孔洞的大小足够轻松插进两根手指。只要是见过赫萝的獠牙,任谁都一定会产生如此联想。
「咱们狼,最不喜欢的就是金属玩意儿。」
说完,赫萝把鼻子凑近钟体上的孔洞。
「……味道倒是没……哈啾!」
打完喷嚏后,她用手抹了抹鼻子,接着又扯来罗伦斯的袖子抹了一通。
看来这味道相当令她厌恶。
「我也曾觉得,传说只能归于传说。不过看到这口钟在眼前,我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罗伦斯低头看着巨大的钟展开了联想。假如真有什么在这钟上留下了咬痕,或许那就代表旅舍老板的故事——人们潜入山中,然后再也没有归来——未必是编造出来的?
但他随即听到了一声含着无奈的叹气。抬头一看,是还在哼哼唧唧的赫萝。
「大笨驴。」
她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完,抬脚在钟上踢了一下。
「这钟不是一直吊在那样的高塔上呗? 怎么能被咬上一口?」
「啊——」
看到罗伦斯跟艾尔莎一同张着口却无言以对的模样,赫萝愈发无奈地摇了摇脑袋。
「鸟又没牙,就算是用爪子抓穿了,也不该留下四个洞。」
「确、确实是。鸟的爪子留下的洞应该是三个,而且在另一侧也会有。」
「再说了,咱看这洞也不是用狠劲儿开出来的。」
「为什么?」
罗伦斯刚一发问,立刻就被赫萝猛地在侧边肚子上揪了一把。
「疼! 你、你干什么啊!」
「就算不是汝这将军肚,捏一把也是要变形的。」
望着松开手的赫萝,艾尔莎颇为赞同地点着头说。
「确实,钟的外形一直是完好无损的呢。」
「要真用劲儿咬出了这样的大洞,这钟不是变形,至少也得出现几道裂痕才是。可是咱一点也没看出那种痕迹。再说,这些洞也不对劲。」
赫萝凑近被蜡烛照亮的孔洞,眯起一只眼睛来细看。
「到底是怎么变出这种洞来的呗?」
罗伦斯也试着再观察孔洞,却并不能明白赫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只能看到金属钟体上歪斜地开着四个并排的孔,怎么看都像是犬类咬出来的痕迹。
可是,这口钟应该一直被悬挂在高高的钟楼上,何况要真假定钟上的洞是被咬出来的,也的确不能解释为何它的外形又未曾受损。
「倘若用最简单的想法,那就是这口钟跟传说根本是无甚关系……」
赫萝的推论是很合理,但她自己似乎都不怎么相信。
罗伦斯开口说。
「我们先不管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总之,就假定是有谁在钟上留下了咬痕。」
两位女性都把目光投向罗伦斯。
「你觉得,自己跟这个对手的实力相比如何?」
明明没有风,蜡烛的火光却飘摇了一下。
或许,那是因为赫萝露出了胆大无畏的笑容。
「咱是贤狼赫萝。只要不是面对狩月熊,咱才不会简简单单败下阵去。」
寄宿在麦粒中,受人仰望的巨狼化身这样回答道。
那么,接下来的行动也就此确定了。
太阳落山,做农活的人们回到家中。晚饭后他们便不愿再消耗蜡烛,早早地上床就寝以备明日的劳作。
等到了这个时刻,赫萝露出了狼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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