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那是他平常会接触的当地官员签发的。
然而这么一来,事情就有点古怪了。阿朗几个都在遥远的南方当佣兵,所以就是在那里碰巧取得发霉的许可证吧?虽然许可证不是不可能辗转在异地之间流转,但一般而言,签名也会跟着领主换才对。
米里以临时想起某个重点的表情捏着眉心说:
「那张许可证是教宗签发的。」
「教宗?教会总部发行的许可证?」
教会组织遍及世界各地,在南方生活的阿朗他们的确很有可能获得这份许可证,这也能解释米里为何能分辨真伪。
「我听说那块土地有一座老修道院,不是那时候发行的吗?」
「正常来说是合理。」
那么除了正常方向以外,该怎么想才对呢。或许是疑问都写在脸上了吧,米里低吟一声后忐忑地说:
「那张许可证,是以教宗名义保障开挖该土地,且独占掘出物的权利。」
「这……既然要挖温泉,本来就需要那种许可证吧。可是——」
罗伦斯的话忽然中断。
听兑换商公会会长说,那里的修道院是在教会与异教徒战况巅峰,兵荒马乱的时期建成的。有一群热情的修士赌上性命来到这里,以难以置信的诚意开辟森林,在深山里用石块建了一座修道院。后来他们的热情疑似随着战争空壳化而减退,不知不觉就消失了。可能是那里环境太严苛,老了就没法待下去的缘故。
不过修士本来就是一群冀求逆境的考验以砥砺信仰的人,若说是因为日子苦而离去,的确有点不太对劲。
思考当中,一旁的赫萝打个嗝说:
「咱可没听过会挖洞的僧侣。」
「咦?」
罗伦斯转过头,与赫萝四目相交。她略红的琥珀色眼瞳,正注视着他。
「没错。虽然当时纽希拉的名声就很响亮,他们也有可能是想如法炮制,但还是有一点很奇怪。」
「对、对喔。他们都在敌阵撑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在安全以后反而撤退?」
如此呢喃的罗伦斯,脑中有某个零件喀喳一声嵌合了。
「难道枯竭的……不是热情?」
所以是什么呢?
阿朗所取得的发霉许可证,反过来也可以这么解释。
即使满纸霉斑也舍不得放手的许可证。
原主还期待能在那里得到些什么。
「那会是——」
就在这时,房门叩响了。在众人注视下探进头来的童仆,不是先前米里差去找人的那名。
「什么事?」
童仆表情有点不知所措,转向走廊说:
「有一个叫瑟莉姆的女人说要见大人。」
「什么?」
不是被他们找来,而是主动来的。米里不禁看向罗伦斯,但罗伦斯也全无头绪。
「请她进来。对了,你说她叫瑟莉姆,所以是一个人?」
「是,只有一个穿旅装的女人,而且样子非常慌张……」
童仆疑惑地如此补充。
「总之先带她进来。」米里一这么说,童仆就转身跑走了。
不是阿朗,竟是瑟莉姆独自前来,而且神色慌张。
带来的怎么也不会是好消息。
谁也没再开口,房里只有赫萝的喝茶声。
当她在桌上放下空杯,瑟莉姆人也进房了。
瑟莉姆脸色苍白。
原有些话急着想对上前招呼的米里说,但因发现罗伦斯和赫萝也在而愣住。
「你来得正好,我正想请阿朗和你过来这里呢。先前对你们不好意思,想道个歉。」
罗伦斯脸上堆满笑容主动问候,是由于瑟莉姆明显乱了方寸的缘故。从行商中,他学到笑容可以让人暂时冷静。
果不其然,罗伦斯的态度让瑟莉姆紧绷的情绪放松了几分。尽管仍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能向罗伦斯等人行礼致意了。
「来,先坐下再说。还是说,事情急到需要我立刻派兵?」
瑟莉姆长相虽美,但神情怎么看也不像威严的狼,说起来还比较接近偷偷在草原角落啃草的羊。要是被庆典上闹疯了的野狗们盯上,多半会遭到调戏吧。
「不、不是……」
瑟莉姆摇摇头,但又突然想起什么般再摇一次。
「不是,可是说不定……」
「说不定怎样?」
瑟莉姆随这反问甩甩头,仿佛要甩掉混乱的思绪。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出了什么事……就是公会的人突然跑来我们房间,问东西是哪里来的,事情搞不好会变得很严重。」
起初原以为「东西」指的是许可证,但说不通。阿朗和瑟莉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