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拉回身边来。
「哥、哥哥,得快点去把武器给阿尔黛姐姐!」
说着,她又将手伸向装着麦粒的小布袋。
现在必须得变成狼,去拯救那新娘不让她陷于悲剧。
缪莉看着我,表情几乎要哭出来了。
「放开她!因为你们的公主,从今日起已是我的妻子了!」
随着梅尔克利欧拔剑后的大喊,即将被挤散的人墙让出了一小片空间。我还能从人头的间隙处看到阿尔黛,她正如同被囚禁的公主般由三人牢牢架着。这三名身强力壮的男人看起来也没有自信能一直控制住她,不让她继续挣扎。
太夸张了。我不禁叹气。
「很好,那就让我手中的剑来评定评定,看看你是否有资格成为我女儿的丈夫吧!」
回应的人是阿尔黛的父亲。他捡起梅尔克利欧扔来的剑,把剑鞘拔开后丢到一旁。两人的体格相差甚大,并且哪怕是外行人也能从临战的架势中看出其剑术的差距来。
阿尔黛像是濒死般疯狂地挣扎着大喊。
「梅尔克利欧!」
这时,阿尔黛的父亲已经挥出了剑。
光比声音更快地冲击了人的注意力。
如同闪电落下一般的金属声音让我的身体一悚,这种对抗之激烈甚至教人脊背都冒起寒气。缪莉似乎忘记了眨眼和呼吸,只是拼命地想要拨开我的手,冲向梅尔克利欧为他助战。我一直继续按着她,终于,缪莉对我露出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愤怒神情。
「哥哥,你为什么——!」
就算是哥哥,如果继续妨碍的话,我也会——
「缪莉。」
缪莉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她会为别人展现出发自内心的愤怒。我叫了她一声,随即迎来的是令人畏惧的狼的视线。
但是,我冷静地承受了她的目光。这并非是轻视她,也并非是要对阿尔黛和梅尔克利欧袖手旁观。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缪莉他们离开之后,阿尔黛的父亲与我直接谈判时说出的那番话。
「没事的,缪莉。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全是因为在为对方考虑。」
「……哎?」
不知道这困惑的声音是来自于缪莉,还是来自阿尔黛。
因为人墙的另一端正发生着不可能的事态。
堪称是白面小生之典范的梅尔克利欧,居然漂亮地挡下了阿尔黛父亲的剑。
「唔!」
下一击的目标是身体。但梅尔克利欧又一次挡住了横劈来的剑锋。火花四散,他的纤细身体几乎要漂浮到空中,但那一击的确被挡住了。
等到梅尔克利欧踉跄着重新稳住身势,切达诺家的阵营随即爆发出喝彩与跺脚声。
「好啊,接着上!别害怕布里斯托的狼群!」
紧接着,大胡子的男人们也高喊着与这声援对抗起来。
「切达诺家的白皮毛是羊毛!把它们都剃下来!全都剃光!」
在这片嘈杂声,梅尔克利欧一次又一次地挡下了阿尔黛父亲的攻击。阿尔黛本人惊愕地睁圆了眼睛,缪莉也同样呆然地看着我。
每当梅尔克利欧挡下一剑,人群中就会传出足能够掀翻屋顶的欢呼声。唱诗班的少年们随即又会提起更高的音量,乐队愈发狂热地吹起乐器,敲起鼓来。
「所谓的布里斯托之狼,剑术也不过如此嘛!」
梅尔克利欧尽管喘着粗气,却还是果敢地大喊道。并且在阿尔黛的父亲回答之前,他就已经单手挥剑,勇猛地……要这样形容似乎有点困难,但也总算担起剑来,伸出另一只手。
新郎在结婚典礼上只会朝一个人伸出手去。
「快来,阿尔黛!」
架着阿尔黛的三个人放开了她,阿尔黛的身体随即跌落到地上。
阿尔黛现在只能蹲坐在地上,抬头望着自己的丈夫。
梅尔克利欧漂亮的头发被汗水沾在额头上,他硬是伸手拉起了阿尔黛。
「保护了你的人是我!梅尔克利欧·切达诺保护了自己的妻子,阿尔黛!」
这时阿尔黛的父亲再一次发动攻击,又被梅尔克利欧一只手持剑弹开。
到了此时,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事态如何。阿尔黛的父亲明明看到梅尔克利欧已经精疲力竭,很难再握剑一搏,但他却虚弱无力地丢掉了被梅尔克利欧弹开的那把剑。
「阿尔黛,路已经打开了!快走吧!」
(插图)
阿尔黛呆然地抬头望着梅尔克利欧,接着被他拉起手,踉踉跄跄地被他扶着,抱着站直了身体,这才终于理解了自己的角色。
为何父亲等人会手持武器,为何梅尔克利欧会自信满满地说「没事」。
阿尔黛再面向自己的父亲,他好像投降一样举起双手。
有一瞬间,阿尔黛的表情几乎是要哭出来,她低垂下目光,接着便始终凝视着梅尔克利欧。比自己身形小了一圈,面孔精致,饱浸着名门贵族气质的好青年。梅尔克利欧曾说过自己向父亲请求出门旅行学诗,结果遭到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