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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有好几个人一起挑战我。
不过和那种情况相反,我内心沉稳的感觉变得很敏锐。
「受过卡杰尔将军锻炼的士兵啊,让他们好好牢记!伴随著信念的真正强大!真正的战斗是什么!」
我朝著身后的国军大喊。
我听见从后头传来整齐的吼叫。
「随我来!」
我一边说一边朝著敌人向前冲。
他们跟在我的后头策马狂奔。
我用眼角余光确认,同时冲进敌人之中。
然后每当擦身而过时,我就将敌人一个一个地杀掉。
目标是在那群敌人后头,像是首领的人物。
如果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他是首领……那也只能说是直觉了。
我不断向后方迈进,盯上我的敌人则由我军迎击。
我就这样不断继续前进。
「……你们这些家伙,盯上安德森侯爵家,别以为能活著回去!」
在斩杀完附近所有敌人的时候,我开口大吼,像是在宣泄愤怒一般。
劈啪劈啪,我总觉得空气在震动。
即使在敌人心生胆怯的时候,我依然策马狂奔。
随后,我杀掉了首领。
……那一瞬间,我看穿敌方因不安而纷纷逃窜。
「一人,必杀!」
在叫喊的同时,我杀了眼前的人。
每一个人,只要是挡在眼前的敌人都「必定要杀掉」……大家都依照那个指令,跟在我的身后杀敌。
一如预料,敌方一下子便沦为乌合之众。
接下来的扫荡战,就没有那么严峻了吧。
连同骨肉断裂的生动声响,怀念的铁锈味掠过鼻腔。
包含我在内的国军士兵们也接二连三斩杀敌人,似是在包围他们那般,圆阵渐渐缩小。
然后只剩下一只手就数得出来的人数。
「……咿!」
好几个人颤抖著抬头望向我。
我老早把他们从马上拽了下来,只见他们纷纷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和往昔同样的情景,让我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
「你们的觉悟真是太脆弱了。」
「你口口声声觉悟、觉悟的……那究竟是什么!」
敌人像在虚张声势似的,向我回呛。
「杀人的觉悟,和被杀的觉悟。」
接著我冷冷地回覆。
那句话不仅让敌人,连我方似乎也感到惊讶。
「……被杀的觉悟?」
「我并不是盼望死亡。」
国军中有个人发问,我便面露苦笑解释。
「一旦出战,没有什么绝对。不管怎么训练体魄、怎么磨练技巧……落败死去之际就是会死。」
那是父亲大人从小就一直说给我听的话。
那成为我从小就隐约了解死亡的源头。
「那是因为战场上只存在强者。有的就只有该怎么做才能打倒敌人……将那件事做到极致,有做到了的人和做不到的人。只是那样罢了。」
为了跟一名敌人对视,我蹲了下去。
「你们没有那样的觉悟。所以你们一旦处于劣势,就会那样轻易溃败。若是真的拥有那种觉悟的话……一开始就会害怕那种可能性,不会做出轻率的行动,应该会考虑更多才行动。」
「……梅露,你为什么能达到拥有那种觉悟的境地?」
克洛依兹先生询问的声音从上方落下。
那样严肃的声音,反倒跟现场的气氛很搭,响亮得吓人。
「从一开始。我从拿起剑的时候,就有了那种觉悟。」
虽然说也是因为有父亲大人告诉我的关系在。
最重要的是当时我看不见复仇实现之后的未来。
话虽如此,只要能实现复仇这个目的,即使要同归于尽也可以的这种想法,与其说是死亡的觉悟,应该更加近似于死亡的愿望。
「……不过,嗯……现在只是因为我有超越那种恐惧想要贯彻的信念。所以我会继续抱持那种觉悟。」
不希望有人再体验到我那种感受……为此即使要我赌上性命也在所不辞。
然后与此同时,为了我重视的人们,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必须活下来……因此,我害怕死亡。
害怕著死亡,因此对于死亡有所觉悟。
那样相反的事物,就是我所说的死亡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