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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艾莉丝小姐,故意自己断绝退路,陷入更艰难的情况……」
「……到底会怎样呢?在紧迫的状况下,你想人类能保有多少理性?」
「啊……」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问题,塔妮亚顿时语塞。
「贫瘠的大地,由于上次的战争导致财政上急迫。踏踏实实地开垦要得到成果,得经历多少时间……贫困、饥饿,还有因此引起的治安恶化。在不满与不安蔓延之际,人类究竟能忍耐到什么时候呢……」
隔壁不是甜美的果实,而是有广大肥沃土地的塔斯梅利亚王国。
「为什么我们的国家会……」之类,或是嫉妒「为什么会这么不公平呢……」,即使他们累积更多不安与不满也不奇怪。
「说不定为了让宣泄此类不满的矛头不要对着自己,那个国家的高层利用了战争呢。」
「……换句话说,结果是人民想要争斗?」
「世上的潮流就如同大河。就算一滴一滴的水想要往不同的方向走,也无法违逆大的潮流。同样的,就算有逃避战争的心,也无法抵抗舆论的巨大潮流,不知不觉间就会向着同一个方向,想着『只能那样做了』、『只有那个办法』,并改变先前的想法吧。」
在前世的世界里,不就已证明了这件事吗?
在充斥着不满情绪的时候,人们会对打算打破现况之事陷入疯狂。
在无数的地方、无数的时刻,不都会发生那种现象吗?
「尤其若是有打算利用那一点而煽动的人们……人们不断受到煽动,就像溃堤的河川一样化为浊流,只能前往终点。很快地说不定连煽动的人们也控制不了了呢。」
这是为了转换宣泄不满的矛头,又或者纯粹是为了洗刷上次战争的耻辱呢?
煽动的人们原本是以哪一方为起点行动,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分辨。
那不光因为我是敌人,对他们来说也应该已经是那样了吧。
在不知不觉间手段成了目的,只是一心固执要获胜。
除了那以外的路全都是此路不通的状态不是吗?
「……我离题了。外祖父大人也很难办吧。职业军人也就算了,对手是人民的话。」
「是。但如果是师父他们马上就会想通吧。就只能打了。」
「是呀……塔妮亚,感谢你的报告。要是有发生什么事,就继续向我禀报。」
「遵命。」
我在塔妮亚离去后,再次靠近窗边。
这次没有坐下,而是站着交互看向风景和自己的手掌。
……战争开始了。
强大又凶猛的浊流,究竟会去向何方?
然后终点又会是哪里呢?
我交互望着外面的风景和自己的手掌。
……我绝对不会随波逐流。
我绝对不会遭到吞没。
因为要是我转弯、失足的话,溺毙的不光是我一个人。
为了重新审视自己的觉悟,我在那个地方站了好一会儿。
✝✝✝
「……嗯?」
从一大早工作到现在,我对一份文件感到在意而停下了手。
「有什么事情吗?」
站在一旁的塔妮亚立即有所反应。
「让〈建〉找个人去确认一下。为什么拆不了这些房子。」
「是,遵命。」
我感到疑惑的,是关于拆除东部房屋的事。
在先前东部的波尔迪克家族骚动过后,领地接收了叛徒们当成大本营的据点,决定将其拆掉。
姑且也有向波尔迪克家族确认过了,不过当成「添乱费」,葛拉斯放弃了好几个据点的权利。
虽然领地接收了,但是到底要怎么活用呢……于是就那样暂且保留了。
之后在大幅度修改整修公共建设计划的时候,订下的方向是要将那块土地上的建筑物全部暂且拆除活用土地。
现在一看,工程完全没有进展。
应该说是连开始都还没开始。
老实说最近完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于是不知不觉一直延后,结果事到如今才发觉,实在丢脸。
……虽说现在也完全没有余力处理公共建设。
即使如此,因为察觉了,我便想确认原因。
「……打扰了。由于刚才大小姐所问的问题,我把人带过来了。」
塔妮亚叫来的〈建〉的领官走了进来。
「谢谢你……所以,为什么拆除这里的事没有进展?」
「是的。那是因为……那块土地上似乎有人出入,于是工程就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