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葛瑞格里欧在身经百战的异端歼灭官中也是特别顶尖的人物。
在神圣术中,僧侣最重要的能力就是能够治疗伤口或恢复疲劳的回复魔法。为了和耐久力高的魔族对战,特别需要这项能力。
我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论葛瑞格里欧拥有多么疯狂的信仰与退魔术,基本上是单打独斗的他,为什么在如此长的岁月之中可以一直存活至今呢?
为什么──葛瑞格里欧在不具备治疗自身伤口的方法的情况下,还能活到现在?
「原来──这就是理由!」
潘朵拉这鬼东西从背后向我发动攻击,我举起矛锤狠狠往它敲了下去。
行李箱紧咬著矛锤,两项武器纠缠在一起。我不管这么多,举起这两样便往葛瑞格里欧一挥而下,他退了一步便闪过了这一击。
这样的战斗实在是很费神,感觉好像对手变成了两个人一样。人的视野约在一百二十度的范围内,不管怎么转动都一定会有死角。集中感觉便可以应付从背后而来的攻击,但这下就换前方疏于防备。
这种情况已经超过了能用奇迹这种陈腔滥调来说服我的限度,其中应该有什么机关才对。我在脑里改变了优先顺序。
葛瑞格里欧以双脚刨削地面,泥泞四溅,他使出一记高度较低的踢击。他的身体能力是个威胁,但了不起就是手跟脚罢了。我以膝盖承受了这记踢击。在持续回复魔法的效果下,扩散至脚部的麻痹感顷刻间便消失了。
──真难应付。
葛瑞格里欧的斗志没有委靡的迹象。他的眼神还是跟刚开始战斗时一样闪闪发光。
我手里的矛锤好重。潘朵拉还在一张一合地啃著矛锤的前端。怎么会有这种事。
我连同紧咬矛锤不放的潘朵拉一起挥了出去。朝著葛瑞格里欧肩膀挥下的这一击,轨道被强制遭到偏移,害我挥了个空。
一记踢击趁此空档从左方踢了过来。这记难以闪躲,只好以手臂挡了下来。我听见肌肉和骨头吱嘎作响的声音。
我往后一退。我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过感觉刚刚还在我这的优势已转到葛瑞格里欧一方。情况不妙。
就在我拉开距离的那一刻,潘朵拉放开矛锤,发出吵死人的刺耳笑声。它不是魔物,也不是被恶魔或幽灵之类所附身的道具。说起来,身为僧侣的葛瑞格里欧,无论如何都不会去使用那样的道具。
潘朵拉回到了葛瑞格里欧手里。少年握住手把,嗤笑了一声。
我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对残留著麻痹感的肩膀施放回复魔法,立刻进行了治疗。本来打算一口气硬干到底,看来……这会是场持久战。
「居然用这种来路不明的术式……你真的是人类吗?」
「呵呵……亚雷斯,这你也办得到呀!」
葛瑞格里欧吼完之后便放开了手。
潘朵拉绘出一道弧线,向我飞了过来。我扔掉矛锤,以双手接住了潘朵拉。我以蛮力硬是阻止了它想啃咬我手臂的意图。
没有什么比无法理解的攻击更恐怖了。我得先……收集情报才行。
我压制著潘朵拉,一边后退一边进行观察。它外面的皮革是从高等恶魔身上剥下来的皮,金属部分则是由金刚神石及圣银所构成。先不论恶魔皮革,这个武器本身是教会给他的东西。
葛瑞格里欧随后挥出的拳头及踢击,全部被我用挣扎著想逃跑的潘朵拉接了下来。
内外都没有什么特别不自然的地方,它就只是个──行李箱。
在挥舞著潘朵拉攻击葛瑞格里欧的同时,我放开了手。葛瑞格里欧朝旁边稍微一移动,便避过了被我全力扔出去的潘朵拉。我同时再从怀里抽出刀子向他射了过去。
我这一击也不算是出其不意,葛瑞格里欧却僵了一秒,在千钧一发之际躲掉了这一刀。
这一秒,有种异样的感觉。潘朵拉在葛瑞格里欧身后大幅度地盘旋之后,再次瞄准了我这个目标。
行李箱朝著我的脸庞飞了过来,我伸出拳头给了它一记痛击。
被我打飞到空中的行李箱正在兜著圈子。我的骨头好像裂了,拳头传来一阵刺痛。我一边用神圣术进行回复,一边趁潘朵拉还没飞回来的时候,往被我扔出去的矛锤的方向跑了过去。
格斗战是愚蠢的策略,既然是二对一,我必定会露出破绽。
葛瑞格里欧挡在矛锤之前,被我以拳头打飞出去的潘朵拉也朝著我落了下来。
我下定了决心。我能挡下潘朵拉。它的威力没有葛瑞格里欧直接拿它向我挥动时那么强大。
我为了进行牵制,再次拿出另一把刀子射了出去。葛瑞格里欧的反应再次出现了一瞬的迟延,但还是被他闪避成功。而就在我差一步就能逼近矛锤的那一刻──一道猛烈的冲击穿透了我的身体。
『亚雷斯,干得漂亮。你的力量在异端歼灭教会之中……无疑也是屈指可数。你应该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超越我,成为驱除所有神的敌人的最强异端歼灭官。』
据说疼痛是恐惧所引起的。
但是,在这道冲击下,闪过我脑海里的并不是恐惧,而是在我刚成为异端歼灭官时,第一次遇见葛瑞格里欧时的记忆。
一段走马灯般的彩色记忆,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回忆了。葛瑞格里欧以确认信仰之名对我发动攻击的模样,感觉宛如永无止尽的冗长试炼,还有蕴藏在他眼底的疯狂以及疯癫笑声。
在其他异端歼灭官介入前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