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常识束缚着。
头脑聪明,充其量只是秀才罢了。
可以怀疑眼前的理所当然之事时,才能被称为天才。
“……是啊,这里是攸格多拉西尔。日本的常识并不通用。我应该是明白的……”
兰叹了口气。
就算心里接受不了,但只能认为这是现实。
“但,大殿你这么说的话,肯定就是这样吧。”
“你老是这样,我这么说的话就是,这种。”
“臣下可比不上大殿的聪慧。”
“是,吗。”
信长叹了口气。
他并不讨厌知道分寸的人。
但兰实在过于知晓方寸。
平时的话还好,但一旦到这种时候,就会稍显不足。
“那么,打算如何进攻?野战的话还能靠数量优势,但在狭小的街道上,基本都是小规模战斗……”
“嗯呣,要是直接进攻的话就会跟瓦沙一样,被截断个个击破。”
兰的话语稍显暧昧,但信长却明确说了出来。
家丑不外扬是日本人古来的习惯,但就算你说得再好听,事实也不会改变。
靠时间也无法解决,置之不理的话,只会让事情恶化。
所以信长认为,更清楚理解事情,才能更好去应对。
“不能正面打败的话,绕到后方吗……但这招应该起不了太大效果。”
在敌城周围扎营,封锁住敌人,犹如用棉花慢慢勒死敌人。是信长的拿手好戏。
“?我认为这招应该有一定的效果。”
兰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付城战术,在日本是攻陷了许多城寨的必胜法。
可以用付城这一招,切断古拉兹黑姆与【钢】其他地方的联系,让其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
兰无法理解为什么信长认为这招没用。
“战术的要旨,直戳了当的说,就是做敌人最厌恶的事情。没有理由做敌人想做的事情。”
“想做的?指的是?”
“时间。”
信长知道勇斗想要什么。
这也并不难看破。
【钢】打算离开攸格多拉西尔,移动到东边的新天地。
凯拉尔布尔关隘无视交通便利,连个像样的出口都没有。
完全是为了阻挡【炎】军建立的。
“敌人的目标,是在民众转移完之前,阻挡我们。王来当民众的护盾,真是其志可嘉。”
但与这句话相反,信长露出了稍显恶意的笑容。
确实,统治阶级以在面临大事时,从外敌手中守护民众这一名头,收取税金。
但,这只是场面话罢了。
有许多统治者只是把民众当作物质。
为了国家,多少的牺牲是应该的。
这种程度的损失,就能取得成果的话是值得的。
讽刺的是,信长认为这是王的资质。
如果不无情一点的话,是不能客观、掌握全局、合理、唯物的进行判断的。
要是任感情支配,只是为了让民众喜欢上的话,就会失去大局观,进而让国家全体倾塌。
统治者就是站在这样的立场上。
“……呼呣,的确,如果付城的话,就算是简单行事,也得一个月。”
“没错。要是给他们这种时间的话,他们就可以把民众移走。之后只要从包围网弱的地方集中突破逃走就可以了。”
无论哪里都可以被轻易突破力。
城墙还在的话,只要堵住城门就可以了,但现在,无论哪里都可以出击。
不得不承认,这太难防御了。
“但那样的话,在世间看来就是我军的大胜利了……只是大殿个人的话,觉得不爽呢。”
“当然。那样即使夺取了天下,也只是被那不足我年龄一半的小鬼牵着鼻子走罢了。那可敬谢不敏。”
对信长来说,天下是赢来的东西。
信长是尾张守护代织田信秀的长子,但以柴田胜家为主的重臣,支持的却是弟弟织田信行。(译者:守护代是日本中世武家体制下,令制国“守护”的代理职。)
信长以战争打破了这一点,成为了尾张的大名。
无论是在日本还是攸格多拉西尔,信长都在以自己的实力,逐步夺得天下。
所以有着自负和矜持。
事到如今被让给自己胜利,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可是万万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