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ACT5

的天空说道:

  「莉法,谢谢你。我确实收到你留给我的礼物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绢》族大帝厄特加尔坐在爱象上,发疯似地用力拉扯头发,像鹦鹉一样不断重复叫着。

  直到不久之前,就算局势对《绢》不利,也绝对不会消失的从容感,如今已荡然无存,不只如此,她还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动摇之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朕的战象〈斯克里米尔〉……朕的战象〈斯克里米尔〉……居然全灭了!」

  就像她刚才不停重复的单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假如只有一、两头被杀,算是意料之内的损失。

  五头的话,虽然觉得心痛,也还勉强能够接受。

  可是,全灭。她的大脑已经无法,也拒绝去理解这个事实了。

  而且现在,《绢》军正被重新排好阵形的《钢》军猛攻。

  也许是因为打倒战象,激发了士兵们的斗志吧,他们的攻势比刚开战时更加勇猛。

  原以为害怕战象而逃走的骑兵部队,也重整态势,绕到《绢》军主力部队的后方进行攻击。

  等到回过神时,《绢》军已经近乎溃败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厄特加尔完全无法理解。

  面对头一次见到如怪物般的生物,《钢》军明显产生动摇并慌乱。

  只差一点,军心就会溃散,军队就会崩解。

  明明应该是那样的。

  至少,看在厄特加尔眼中是那样的。

  可是突然之间,《钢》的部队露出间隙,让战象直接通过阵地,趁着来不及调转方向时,把战象一一杀死。

  把刚才发生的事平铺直叙的话,就是这样。但是不管怎么想,还是岂有此理。

  对于第一次见到的战象,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最确实的对应方法,这实在太不合理了。

  再说,面对那种会踩死人、踢飞人的庞然怪物,士兵不但没有陷入混乱,而且还确实地照着长官的命令行动。这也完全不合理。

  在厄特加尔的想法中,人是非常脆弱的生物。

  濒临生命的危机,恐惧到极点时,人类就会陷入恐慌,变成乌合之众。

  这是她的常识。

  究竟是什么样的训练,究竟要多信任指挥官,才能建立起这样的部队呢?

  「难道他真的是军神化身吗……!?」

  厄特加尔浑身发抖,牙齿打颤。

  从出生起,她第一次领受到所谓的「恐惧感」。

  「怎、怎、怎么可能赢过真正的军神啊!」

  厄特加尔歇斯底里地颤声尖叫。

  第一次发现世界上居然有远比自己强大的存在,重重打击了厄特加尔的精神。

  假如是品尝过无数失败与辛酸的勇斗或信长,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把失败的经验化作日后成长的粮食,矢志重新再起。

  但是厄特加尔不同。她凭借天赋才能,即使不特别努力,也能远远胜过其他人。

  想做的事,轻松就能办到。

  这样的才能反而成了阻碍。

  由于不曾真正受挫过,所以她的精神极为脆弱。

  「撤……撤……彻……」

  舌头无法自由转动。

  心脏跳得飞快,痛得她忍不住揪着胸口。

  「呼!呼!呼!呼……」

  明明没做什么剧烈运动,呼吸却急促不已。

  可是,不论吸入多少空气,厄特加尔还是觉得喘不过气。

  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五官因恐惧而痉挛,原本漂亮的脸已经面目全非了。

  不过,她还是努力挤出仅有的意志力,用力大喊:

  「撤、撤、撤退——!」

  『父亲大人,有一匹灰色怪物正在脱离战场。那怪物的背上扛着相当豪华的座椅,我想应该是敌人宗主的座骑。』

  就在大势已定,《钢》军即将获胜时,无线电中传来吉可露妮的报告。

  的确,也差不多是敌方总司令逃亡的时刻了。

  敌军的动摇瞬间加剧了,应该是因为得知总司令逃走的缘故吧。

  是一举打垮敌军的绝佳机会。

  「好!追……」

  勇斗正要下令追击,却突然住了口。

  下令追击撤退的《炎》军,反而中了敌人的圈套,害斯卡维兹丧命。他脑中突然闪过这件痛苦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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