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空说道:
「莉法,谢谢你。我确实收到你留给我的礼物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绢》族大帝厄特加尔坐在爱象上,发疯似地用力拉扯头发,像鹦鹉一样不断重复叫着。
直到不久之前,就算局势对《绢》不利,也绝对不会消失的从容感,如今已荡然无存,不只如此,她还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动摇之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朕的战象〈斯克里米尔〉……朕的战象〈斯克里米尔〉……居然全灭了!」
就像她刚才不停重复的单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假如只有一、两头被杀,算是意料之内的损失。
五头的话,虽然觉得心痛,也还勉强能够接受。
可是,全灭。她的大脑已经无法,也拒绝去理解这个事实了。
而且现在,《绢》军正被重新排好阵形的《钢》军猛攻。
也许是因为打倒战象,激发了士兵们的斗志吧,他们的攻势比刚开战时更加勇猛。
原以为害怕战象而逃走的骑兵部队,也重整态势,绕到《绢》军主力部队的后方进行攻击。
等到回过神时,《绢》军已经近乎溃败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厄特加尔完全无法理解。
面对头一次见到如怪物般的生物,《钢》军明显产生动摇并慌乱。
只差一点,军心就会溃散,军队就会崩解。
明明应该是那样的。
至少,看在厄特加尔眼中是那样的。
可是突然之间,《钢》的部队露出间隙,让战象直接通过阵地,趁着来不及调转方向时,把战象一一杀死。
把刚才发生的事平铺直叙的话,就是这样。但是不管怎么想,还是岂有此理。
对于第一次见到的战象,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最确实的对应方法,这实在太不合理了。
再说,面对那种会踩死人、踢飞人的庞然怪物,士兵不但没有陷入混乱,而且还确实地照着长官的命令行动。这也完全不合理。
在厄特加尔的想法中,人是非常脆弱的生物。
濒临生命的危机,恐惧到极点时,人类就会陷入恐慌,变成乌合之众。
这是她的常识。
究竟是什么样的训练,究竟要多信任指挥官,才能建立起这样的部队呢?
「难道他真的是军神化身吗……!?」
厄特加尔浑身发抖,牙齿打颤。
从出生起,她第一次领受到所谓的「恐惧感」。
「怎、怎、怎么可能赢过真正的军神啊!」
厄特加尔歇斯底里地颤声尖叫。
第一次发现世界上居然有远比自己强大的存在,重重打击了厄特加尔的精神。
假如是品尝过无数失败与辛酸的勇斗或信长,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把失败的经验化作日后成长的粮食,矢志重新再起。
但是厄特加尔不同。她凭借天赋才能,即使不特别努力,也能远远胜过其他人。
想做的事,轻松就能办到。
这样的才能反而成了阻碍。
由于不曾真正受挫过,所以她的精神极为脆弱。
「撤……撤……彻……」
舌头无法自由转动。
心脏跳得飞快,痛得她忍不住揪着胸口。
「呼!呼!呼!呼……」
明明没做什么剧烈运动,呼吸却急促不已。
可是,不论吸入多少空气,厄特加尔还是觉得喘不过气。
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五官因恐惧而痉挛,原本漂亮的脸已经面目全非了。
不过,她还是努力挤出仅有的意志力,用力大喊:
「撤、撤、撤退——!」
『父亲大人,有一匹灰色怪物正在脱离战场。那怪物的背上扛着相当豪华的座椅,我想应该是敌人宗主的座骑。』
就在大势已定,《钢》军即将获胜时,无线电中传来吉可露妮的报告。
的确,也差不多是敌方总司令逃亡的时刻了。
敌军的动摇瞬间加剧了,应该是因为得知总司令逃走的缘故吧。
是一举打垮敌军的绝佳机会。
「好!追……」
勇斗正要下令追击,却突然住了口。
下令追击撤退的《炎》军,反而中了敌人的圈套,害斯卡维兹丧命。他脑中突然闪过这件痛苦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