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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特加尔以羽扇朝脸上搧风,自言自语起来。
无聊,是她最讨厌的事。
她才不想连续好几天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警戒不知什么时候才要出动的敌人。
「唔,对了,就拿那些家伙来玩玩吧。」
厄特加尔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把刚得到的玩具拿出来玩,是人之常情。
假如顺利,说不定很快就能分出胜负。
无聊的时光,是愈短愈好。
「好了,让朕拜见一下军神的手段吧!」
「大家准备好了吗?」
夏基向身后的士兵们问道。
他原本是《虎》的族叔,是赫赫有名、万夫莫敌的英雄,可是如今两颊瘦削,脸色苍白,眼神憔悴,没有一点霸气,完全判若两人。
败军之将,就是这种感觉。
「「「「「…………」」」」」
跟在他身后的士兵,没有人应声,只是以冷漠的眼神瞪着他。
这很正常。
他们全是因夏基的叛变,成为亡国之民的《虎》族士兵。
家中的妻儿全被《绢》扣为人质,不得不以奴隶兵的身份前往战场,为《绢》作战。会对亡国元凶夏基恨之入骨,也是当然的事。
「大帝厄特加尔有令,要我们突击前方的《钢》军。」
「「「「「…………」」」」」
果然还是没有人应声。
明明有其他人选,却故意让自己担任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夏基深深感受到厄特加尔的恶意与虐待狂的性格。
处决《虎》的干部时,厄特加尔那高潮似地,下流又疯狂的笑声,仍萦绕在夏基耳畔。
如今,她肯定正在想象夏基的狼狈样,发出那种令人恶心的笑声吧。想到这里,满腔怒火就不由得熊熊燃烧。
(干脆带着这些人冲进那女人的大本营算了。)
这想法从脑中一闪而过。
但就算真的那么做,双方兵力差距悬殊,只怕还没冲进《绢》的大本营就被歼灭了。如此一来,被当成人质的《虎》族人民反而会因为连坐法而受到惩罚。
而且事到如今,这些士兵当然不会为了叛国贼〈夏基〉的这种决定而赔上家人的生命,他们绝对不可能听令。
正是因为全盘计算过了,厄特加尔才会派夏基来当这些人的指挥官。
「毒妇。」
一想到自己居然被那种蛇蝎女的美色迷惑,误入歧途,夏基就恨不得咒死过去的他。
假如时光能倒流,他一定要重头来过。
可是,现实很无情。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了被当成人质的《虎》族人民,带着这些士兵进行特攻,勇敢地战死。
虽然夏基不认为这么做就能补偿自己犯下的罪过,但除此之外,他已经没路可走了。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通知敌人来袭的铜锣声大响,勇斗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身旁的菲丽希亚也同样赤裸着身子,慌张地跳了起来。
战场会刺激斗争本能,令人想逞血气之勇。这是人类的本性。
不过,一般士兵也就罢了,身为将领的人流于冲动,没有任何益处。
除了冲动,还有焦虑与不安。
所以才会想透过女性的温暖躯体保持冷静。
——这些,是勇斗的个人借口。
「父亲大人!前方出现敌人!正朝这边急速前进!」
「呿!没想到扎营的第二天就来了。」
克莉丝缇娜尖锐的声音,使急着穿上衣服的勇斗恢复冷静。
走出帐篷,天色还没呈现鱼肚白,太阳尚在东方山脉的后方,只能以极为微弱的光线确认其存在。
原本以为今天也会在互相观望中度过,没想到对方居然一大早就进攻,还挺出人意料的。
虽然在意料之外,但是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原本就是战争的惯用手法。
趁着半夜或清晨进攻,是突袭的基本法则。
尽管还年轻,但是战场经验丰富的勇斗,当然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事而感到慌乱。
「传令!」
「是!」
勇斗一喊,骑着马的士兵立刻来到他身边。
「通知各部队进行战斗配置!不用慌!提醒士兵不能因为刚睡醒就松懈精神!让他们冷静并加以激励!弩弓部队准备好后立刻开始射击!」
他熟练地接连做出指示。
将领的情绪会传染给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