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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反过来说,就是对方也还没察觉我方的存在。
这种情况,等于欢迎我方偷袭。
「好!全员做好战斗准备!要干活了!上吧——!」
「唔,又让他们逃了吗?」
听完传令兵的报告,信长搓弄着下巴的胡子,沉思似地闭上双眼。
包含夜晚在内,这已经是第七次被偷袭了,但我方别说反击了,就连对方的影子都踩不到。
虽然目前死者只有四、五十名,可是把伤兵算进来的话,整体受害人数就会变成十倍之多。
而且士气低落,也是个问题。
就算追上去,也杀不了任何敌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扬长而去。
没有比徒劳无功更令人感到疲倦的事。
「还真了不起啊。武田那些家伙虽然强,但是和他们比起来,差得可多了。那种程度的精英部队,在日本可是见不到的呐!」
信长不住口地赞道。
《炎》的将领们都很看不起那些人,嘲笑他们是不敢战斗的懦夫。不过信长的感想完全不一样。
织田信长是彻底的合理主义者。
对方使用的是:可以确实地打倒敌人,同时使我军完全不受任何伤害的战术。
这和信长想出以三间半枪排列成枪衾的基本战术思想是相通的。因此,对于那可说是究极的战斗方式,信长不禁从其中感受到美学。
「主公,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无视他们的话,我方的受害状况会愈来愈严重的。」
少主兰面露苦恼之色,皱着眉头提醒。
他的话很有道理。
光是一天之内,就受到这么多次攻击。
离神都格拉兹海姆,还有八天路程。
假如这段期间一直受对方骚扰,以最单纯的乘法计算,死者会多达数百人,伤者则会多达数千人。
就算没有受伤,为了赶跑敌人而疲于奔命,就足以累坏士兵了。
而且,如果到头来连个敌兵都抓不到,不但会提升疲劳度,士气也会因此大幅下降。
更何况,不分昼夜地被偷袭,还会削弱士兵的精神。
如此继续下去,几天后,肯定会出现受不了恐惧而逃走的士兵。然而,只要出现一名逃兵,就会如滚雪球般陆续出现更多逃兵。
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成功抵达格拉兹海姆,可想而知整个部队也无法好好作战了。
必须尽快想出对策才行。
「唔~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该如何是好呢?」
对战国时代的霸王织田信长来说,这也是个难题。
他总算可以明白,为什么中国历代王朝都要兴建万里长城了。和这种对手打仗,实在非常麻烦。
虽然《炎》军里也不乏会骑马的士兵,但是马术的熟练度完全比不上对方,即使想追击,应该也只会无功而返吧。
至于弓,也是如此。信长熟悉的和弓是以竹子制成的,可是攸格多拉西尔不产竹子,因此无法重现。
虽然如此,信长还是花了不少心思,发明出射程远超过攸格多拉西尔水准的弓。可是那些骑兵拿的弓,射程又远远超过信长发明的。
至于压箱宝的种子岛,只有三百挺左右,没办法分配给所有部队,让他们应付不知会从哪儿窜出来的骑兵。
敌人的移动速度非常快,弓的射程又是他们的比较远,就算想攻击,恐怕也完全构不着边吧。
「『杜鹃不啼,则逗之啼』,是吗?」
信长沉吟了一会儿,露出小孩子恶作剧般的笑容。
这话是当初与勇斗面谈时,勇斗告诉他的,后世用来形容丰臣秀吉个性的句子。
老实说,信长很不喜欢这个比喻。
因为形容他个性的句子是『杜鹃不啼,则杀之』。
应该是火烧延历寺等等的行为给世人的印象太深刻,所以才会造成这种误会吧。勇斗是那么猜测的。确实,后世的人都大大误会自己了。
杀了杜鹃,不就等于放弃让它鸣叫了吗?
信长是把众人认为「妄想」、「不可能」的事,一一实现的男人。他有这样的自负。
所以,这次他也会这么做。
「既然咱们的攻击无法触及他们,就硬把他们拉来让咱们攻击吧。」
「唔!?什么!?」
就在第十次的偷袭,差不多该下令撤退的时候。
弗贝兹伦古突然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使他不由自主地回头。
一名披散着与勇斗同色长发的壮年男子正骑着马,率领众人朝这边猛冲。
「……那个人,就是织田信长吗?」
弗贝兹伦古吞了一口唾沫。
一眼就能辨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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