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自己真是太渺小了。
无论怎么驱除,这想法依然在脑中挥之不去。
西吉斯蒙德用力甩了甩头,把令人不愉快的想法赶到一旁,大喊:
「大家上——!让《钢》的那些家伙知道我们《牙》的可怕!」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牙》的士兵们迫不及待地咆哮起来,一举冲入《钢》的右斜侧方。
咻!轰隆轰隆!
《钢》军拋出雷球,落地爆炸。
数名刚好站在中弹地点的士兵被炸飞、烧伤。
可是对现在的《牙》军来说,不过是点小事。
其他士兵完全不在意这种攻击似地,以怒涛排壑之势涌向《钢》军。
咻咻咻咻咻!!
这次换成数不清的箭雨朝他们飞洒而来。
那是能够轻易贯穿木制盾牌,具有可怕穿透力的强力箭矢。
如此强力的武器不停地发射著。
可是,就算身上中了好几箭,士兵们仍不肯倒地,继续前进。
当然,受了致命伤的士兵不可能坚持太久。气绝身亡是他们的命运。
不过至少,在死去之前,可以成为身后同袍的人肉盾牌。
士兵们勉力穿过箭雨,这次换成泛著黑色光泽的城墙阻挡他们的去路。
连这种东西都准备好了,真是令人敬畏。可惜和靼伟城的城墙相比,这些障壁的高度太低了。
《牙》的士兵们以前方士兵为踏板,构住障壁的顶端,一个接一个向上攀爬。
爬上铁墙的瞬间,长枪立刻刺向他们身体,把他们戳翻到墙下。
假如是不久之前的《牙》军,见到这种铜墙铁壁,应该早就灰心丧志,怯而不前了吧。
可是,现在的他们已无所畏惧了。
《牙》军仍毫不气馁地持续进攻。
「……这下子,可有点不妙哦。」
勇斗皱眉沈吟著。
尽管《钢》军仍在突破敌人的中央军,算是处于优势,然而不管怎么看,局面都很奇怪。
战争的胜败,取决于局势的优劣。
不论面临什么样的劣势,就算被杀到只剩一人,仍会不屈不挠地战斗到最后——不可能有这种事。
在攸格多拉西尔,大部分国家的士兵都是被徵召来的农家子弟。
没有太高的忠诚心,当败象变明显时,就会树倒猢狲散般地四散逃亡。
照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敌军仍然没有出现溃散的迹象。
明明双方战力差距如此鲜明,就连下等小卒都知道没有胜算,却没有出现任何逃兵。
「还不如说,他们的对抗意志反而更强烈了……!」
前线也多次回报,说敌军仿佛被鬼怪附身似地,有「某种东西」改变了他们。
光是用听的,就觉得是支诡异至极的军队。
不过,确实是相当大的威胁。
杀也杀不完的敌人。
士兵很容易在这种情况下失去斗志。
再加上《钢》军原本就因为连日的强行军,而累积了相当程度的疲劳。
尽管勇斗技巧性地鼓舞士兵,让他们忘记疲累,不过,高涨的斗志仍然有可能因为某些机缘而出现裂痕,导致全体士气瞬间崩溃。
就在此时,屋漏偏逢连夜雨,传令兵带回了对《钢》而言算不上是好消息的报告。
「大宗主!敌军右翼再次攻击我军侧面!这次用雷球也无法阻止他们前进!」
「左翼也是!敌人已经逼到『战车堡垒』前了!他们来势汹汹,再这样下去可能撑不了太久!」
「呿!这下子麻烦了。」
勇斗不禁啧舌。
长枪重装步兵密集方阵的弱点,就是侧面与后方。
所以勇斗才会配置战车堡垒作为屏障,并以铁炮吓阻敌人,让弩弓队从战车堡垒后方做三段式连续射击,采取即使由少人数防守,敌人也无法接近的防卫措施。可是看敌军这个样子,不知我方还能撑多久。
有很高的可能性,在突破敌人的中央军之前,就会因敌人的包夹而被击溃。
「哥哥大人,不能任凭事态这样发展下去!该怎么办才……!?」
菲丽希亚正想发问,但是又把说到一半的话吞了回去。
勇斗身上的气息,变了。
那磅礴的气势、压倒性的存在感,总是让菲丽希亚又恐惧又欢喜地颤抖不已。
霸王雄狮,觉醒了。
「看来,我也得拿出真本事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