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类的强国消灭并吞,名将赫列姆自然厥功甚伟,但是地形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也罢。想必他们也急著在《钢》的援军赶到之前攻下本城,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吧。虽然这么说,但咱们也真是被看扁啦。」
赫列姆倏然睁大双眼,从颤颤巍巍的老人变成历经百战的猛将。
他的双眼无比晶亮,完全没有衰老的感觉。不仅如此,眼中甚至带著由丰富经验赋予的知性光彩。
再也不见刚才那名和蔼可亲老爷爷的踪影。
「赫列姆大人!敌人拿出破城槌了!」
一名弓箭手高喊。
在攸格多拉西尔,破城槌是很常见的攻城武器。
说成武器其实有点夸张,其实就只是普通的粗大原木罢了。让数名士兵们抱著原木,用力撞击城门,以蛮力把城门打坏。
当然,守城的一方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著敌人打坏城门。
「绝对不能让他们靠近!」
因此,守军会把攻击集中在抱著破城槌的敌军身上。
想在被集中攻击之下好好完成破门任务是很困难的事。抱著破城槌的士兵一个又一个中箭倒下。
「别担心箭的数量,尽量射就对了!」
赫列姆以不像老人的音量中气十足地高喊,对士兵们下令。
这场防卫战的重点不是打败敌军,也不是击退敌军,而是守住城砦直到《钢》的主力部队抵达为止。
因此,现在不需要无谓地考虑将来的事,也不必保留实力,必须尽可能地全力攻击,让敌军吃足苦头、心生恐惧,不敢轻易再次攻城……
「唔嗯!?」
赫列姆锁起眉心,不自觉地呻吟出声。
不论射倒了多少人,还是有源源不绝的士兵拥上前扶住破城槌,确实地缩短他们与城门间的距离。
但是,最让赫列姆惊讶的,不是这件事本身。
「怎么搞的?那些士兵是怎么回事!?」
异常得太明显了。
人类有怕死的本能,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就算身处战场,也没有多少士兵会主动往死处冲。
事实上也是如此。大多数的战役里,战死者通常不到一成。一旦战争分出优劣势,劣势一方的士兵就会开始争先恐后地溃逃,不想死在战场上。
可是眼前这些士兵却不是那么回事。
尽管友军承受单方面的攻击接二连三中箭身亡,他们也依然毫不胆怯地朝著城门继续前进。
这反应太岂有此理了。
就算指挥官命令士兵上前送死,士兵也不可能乖乖听从那种不合理的要求。逼过头的话说不定还会引起叛变。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但是,反观这些士兵,却个个大声吶喊,斗志高昂,应该说,根本是争先恐后地抢著进攻。
赫列姆惊骇地吞著口水。
他的军旅生涯也有五十年了,不过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军队。
轰!
破城槌终于来到城门前,做出第一记的撞击。震动与巨响甚至传到位在城墙上的赫列姆这里。
当然,靼伟城的城门不会因为区区一次的撞击就被打坏的。
但城门毕竟同样是木制的,连续撞击数十次的话,早晚还是会因此碎裂。
「可恶!叫枪兵集中在城门前!弓兵部队也别停下来!继续射击!后勤去准备更多的箭!动作快!」
赫列姆迅速地接连下达指示。
即使面对超乎常理的情况,他还是能立刻反应过来,冷静地做出判断。
要说有这反应是应当的,但其实这不是任谁都做得到的事。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名将,才有办法如此沈稳地做出对应。
轰!
霹哩霹哩……啪!
在不知第几十次的撞击后,城门发出对守城士兵而言最不想听到的,预告即将发生最糟情况的声音。接著,门板出现龟裂。
轰!
啪叽!
紧接而来的下一击,粉碎了已然龟裂的门板,在城门上开出缺口。
既然出现破洞,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
经过几次的撞击后,门板消失殆尽,化作地上的一片瓦砾堆。讨伐《钢》的联军士兵则像是为了发泄刚才单方面挨打的怨气似地,一口气往城内蜂拥而入——
——然而,等在他们前方的,是持著枪,从左右两侧夹击的守城士兵。
「呜啊!」
「嘎!」
「嗯呃!」
讨伐联军的士兵不断地发出惨叫声,死去。
军队在进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