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Act 2

,感觉也很棒。

  直到三年前为止,这些都是日常生活中极为普通的小事;可是现在,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理所当然的事,却让勇斗感到无比欣喜。

  「怎、怎么了?小勇!?」

  「嗯?啊,没有,没什么。早、早安。」

  美月疑惑的声音让勇斗回神,他赶紧向美月打招呼。

  听到他的寒暄,美月呵呵傻笑了起来。

  「嘻嘻,已经有三年没和小勇这样互相早安了呢。我觉得好怀念,又觉得好新鲜喔。」

  「……刚才我也这么想。」

  「是吗?虽然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但我还是很高兴呢。」

  「其实我刚才也那么想。」

  「咦?啊哈哈,我们还、还真像耶。」

  「哦,对啊。真、真的耶。」

  看着脸红得像苹果,低头害臊不已的美月,勇斗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在勇斗的想法中,自己只是老实陈述事实而已。可是仔细想想.「觉得很高兴」这种话,其实等于隐晦地彼此倾吐好感。重新这么一想,就会感到无比难为情。

  「对、对不起,一大早就把你叫出来。」

  不太习惯这种气氛的勇斗改变话题。

  「不会,反正现在是春假所以没关系。不过有被爸爸稍微瞪了一下就是了。」

  「哈哈……」

  勇斗不由得发出干笑。

  一般来说,当爸爸的人肯定会对飞在青春期女儿周围的苍蝇看不顺眼吧。更何况勇斗是从国二时就离家出走闹失踪,不折不扣的中辍生。以对方的立场而言,就算要求连普通朋友都不准当也毫不奇怪。

  「咦?小勇,你脚边那东西是什么?」

  「啊?」

  听美月一说,勇斗把视线向下移。一个颇有厚度的茶色信封袋被随意地放置在门口的脚踏垫上。

  信封上以眼熟的纵逸笔迹写着「给勇斗」。

  是父亲写的。

  「…………」

  勇斗微皱着眉,无言地捡起信封袋确认里面的东西。

  信封袋里装的是一整迭的万圆大钞。

  「哇、好多钱哦!应该有二十万左右吧?」

  一旁的美月在见到信封里的东西后惊呼了一声。可是勇斗的眼神依旧冰冷。

  他打开与钞票一起装在信封里的便条纸,纸条上有着与信封相同的笔迹,简单写着『随意使用』几个字。

  「哇~那么今天的午餐就让小勇请吃寿司……好像不行呢。」

  原本兴高采烈的美月在看到勇斗的表情后,声音愈变愈小。

  「不,我会请你的。这几年里让你帮了那么多忙,当然该请。不过,我不打算使用这袋子里的任何一毛钱。」

  勇斗以不容反驳的口吻说完,把钱塞回信封袋里。

  虽然勇斗很想把这些钱用力砸到父亲身上,不过在玄关地板上看不到父亲常穿的木屐,看样子他已经前往工房工作了。

  美月以哀伤的眼神看着勇斗:

  「……小勇,你还是不能原谅你爸爸呢。」

  「……看来是这样、没错。」

  勇斗事不关己似地说着,捏紧信封袋。

  察觉自己儿子的经济问题——

  完全没想到父亲居然会通情达理地顾虑到那种事,这让勇斗感到极度郁闷。

  被看穿弱点似的不快感、对现下弱小无力的自己的愤怒……各种情绪纠结在勇斗胸口。然而他最无法原谅的是,父亲那完全不想直接面对亲生儿子,漠不关心的态度。

  (这样一来我不就只是个闹别扭的小鬼吗?)

  「最好不要来烦我」——勇斗心中确实存在着那种想法。但是另一方面,真的被放着不管后,「身为父亲那是什么态度啊?」——这样的怒气又会油然而生。

  如果是三年前的勇斗,应该不可能直视自己心中的矛盾吧。肯定会把内心封闭起来,把所有的怨怼全部转化为对父亲的怒气,一股脑儿地全加诸于父亲身上。

  「结果我到底……希望爸爸怎么做啊?」

  希望他道歉?想看他凄惨落魄?期待他的关心?或者宁愿他都不要管?

  勇斗仰望天花板自问,可是思绪凌乱地纠缠在一起,每个想法都像正确答案,又都不像正确答案。

  无论再怎么想,现在依然无法做出结论。

  「吶,小勇小勇!你不觉得这件很适合你吗?」

  吃过早餐,勇斗与美月前往百货公司购物。

  勇斗出门前换上美月带来的她父亲的衣物。虽然勇斗觉得借用伯父的衣服很不好意思,可是他不想向自己的父亲借衣服穿。

  但也不能就这样一直借穿别人的衣服,因此只好先前来采买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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