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也很棒。
直到三年前为止,这些都是日常生活中极为普通的小事;可是现在,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理所当然的事,却让勇斗感到无比欣喜。
「怎、怎么了?小勇!?」
「嗯?啊,没有,没什么。早、早安。」
美月疑惑的声音让勇斗回神,他赶紧向美月打招呼。
听到他的寒暄,美月呵呵傻笑了起来。
「嘻嘻,已经有三年没和小勇这样互相早安了呢。我觉得好怀念,又觉得好新鲜喔。」
「……刚才我也这么想。」
「是吗?虽然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但我还是很高兴呢。」
「其实我刚才也那么想。」
「咦?啊哈哈,我们还、还真像耶。」
「哦,对啊。真、真的耶。」
看着脸红得像苹果,低头害臊不已的美月,勇斗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在勇斗的想法中,自己只是老实陈述事实而已。可是仔细想想.「觉得很高兴」这种话,其实等于隐晦地彼此倾吐好感。重新这么一想,就会感到无比难为情。
「对、对不起,一大早就把你叫出来。」
不太习惯这种气氛的勇斗改变话题。
「不会,反正现在是春假所以没关系。不过有被爸爸稍微瞪了一下就是了。」
「哈哈……」
勇斗不由得发出干笑。
一般来说,当爸爸的人肯定会对飞在青春期女儿周围的苍蝇看不顺眼吧。更何况勇斗是从国二时就离家出走闹失踪,不折不扣的中辍生。以对方的立场而言,就算要求连普通朋友都不准当也毫不奇怪。
「咦?小勇,你脚边那东西是什么?」
「啊?」
听美月一说,勇斗把视线向下移。一个颇有厚度的茶色信封袋被随意地放置在门口的脚踏垫上。
信封上以眼熟的纵逸笔迹写着「给勇斗」。
是父亲写的。
「…………」
勇斗微皱着眉,无言地捡起信封袋确认里面的东西。
信封袋里装的是一整迭的万圆大钞。
「哇、好多钱哦!应该有二十万左右吧?」
一旁的美月在见到信封里的东西后惊呼了一声。可是勇斗的眼神依旧冰冷。
他打开与钞票一起装在信封里的便条纸,纸条上有着与信封相同的笔迹,简单写着『随意使用』几个字。
「哇~那么今天的午餐就让小勇请吃寿司……好像不行呢。」
原本兴高采烈的美月在看到勇斗的表情后,声音愈变愈小。
「不,我会请你的。这几年里让你帮了那么多忙,当然该请。不过,我不打算使用这袋子里的任何一毛钱。」
勇斗以不容反驳的口吻说完,把钱塞回信封袋里。
虽然勇斗很想把这些钱用力砸到父亲身上,不过在玄关地板上看不到父亲常穿的木屐,看样子他已经前往工房工作了。
美月以哀伤的眼神看着勇斗:
「……小勇,你还是不能原谅你爸爸呢。」
「……看来是这样、没错。」
勇斗事不关己似地说着,捏紧信封袋。
察觉自己儿子的经济问题——
完全没想到父亲居然会通情达理地顾虑到那种事,这让勇斗感到极度郁闷。
被看穿弱点似的不快感、对现下弱小无力的自己的愤怒……各种情绪纠结在勇斗胸口。然而他最无法原谅的是,父亲那完全不想直接面对亲生儿子,漠不关心的态度。
(这样一来我不就只是个闹别扭的小鬼吗?)
「最好不要来烦我」——勇斗心中确实存在着那种想法。但是另一方面,真的被放着不管后,「身为父亲那是什么态度啊?」——这样的怒气又会油然而生。
如果是三年前的勇斗,应该不可能直视自己心中的矛盾吧。肯定会把内心封闭起来,把所有的怨怼全部转化为对父亲的怒气,一股脑儿地全加诸于父亲身上。
「结果我到底……希望爸爸怎么做啊?」
希望他道歉?想看他凄惨落魄?期待他的关心?或者宁愿他都不要管?
勇斗仰望天花板自问,可是思绪凌乱地纠缠在一起,每个想法都像正确答案,又都不像正确答案。
无论再怎么想,现在依然无法做出结论。
「吶,小勇小勇!你不觉得这件很适合你吗?」
吃过早餐,勇斗与美月前往百货公司购物。
勇斗出门前换上美月带来的她父亲的衣物。虽然勇斗觉得借用伯父的衣服很不好意思,可是他不想向自己的父亲借衣服穿。
但也不能就这样一直借穿别人的衣服,因此只好先前来采买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