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灰色的小东西从黑暗中出现,扑向勇斗的大腿。
「哇喔!唷,希尔多弗。」
看着落地后依旧高兴地蹦来跳去的幼狼,勇斗也笑开了,将它抱了起来。
一被抱起,希尔多弗就不断地舔着勇斗的脸。虽然又痒又湿黏,但是不可思议地,勇斗的心因此平和了下来。
「和你的话,这么做就完全没问题呢。」
勇斗温柔地抚摸着幼狼的背毛,低声说道。
人类的男女关系还真是困难啊。
「做下去不就好了?而且那些女孩也如此希望,不是吗?」
身后突然传来混着叹息的声音。
勇斗因身后有人说话而惊讶地回头,而白发少女则以傻眼到极点的神情站在他身后。
「莉法……大人?您已经醒了?」
「嗯。刚醒。妾身白天本来就睡得很充足,所以这个时间似乎挺浅眠的哪。」
嗯——她将十指交缠在一起,朝天高举伸着懒腰说道。
也许是因为还带着点酒的余力,她的脸颊泛着一抹红霞。可是脚步很沉稳,眼神也很清澈。
看来已经酒醒了。
「唉呀——不过还真是愉快的酒宴哪!」
莉法回想刚才的事似地闭上眼睛,感触良多地说道。
相反地,勇斗则是苦着脸,以闹别扭似的声音回应:
「因为有好看的表演,所以莉法大人很开心呢。」
「哈哈哈,怎么啦?还对妾身没救你的事怀恨在心吗?」
「是啊,有那么一点。」
勇斗诚实地点头。他以「管你是不是神帝,不爽就是不爽」这样的心情说道。
对着别人打从心底困扰的模样开怀大笑。被那样对待,应该没有人会开心吧。
「真是的。被那么多有器量的女孩子们爱慕着,你有什么不满吗?不回应她们的话可是男人的耻辱哦。」
「对醉到不醒人事的女性做出什么事,才是男人的耻辱吧?」
虽然说有美月这个心上人占了很大的因素,不过这想法也是一道不可退让的底线,所以勇斗才能勉力保持理性。
她们都是交换过父女、兄妹誓杯的重要伙伴。
伤害她们的人,不论是谁都不可原谅。就算是自己也一样。
「你意外地很没用哪,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哪。」
「……顺便问一下,外头到底是怎么说我的?」
「只要长得好看,不论年纪大小都会伸出狼爪的淫魔。」
「胡说八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差的风评啊!?」
「你不是带着许多美人去温泉旅行吗?」
「是因为那件事吗!」
勇斗仰天拍着额头叫道。
唉呀呀。莉法垂着肩膀叹息:
「瞧你那反应,看样子实际上什么都没发生啰?」
「那当然!」
「有什么好当然的?男人和女人结合在一起,不是非常自然而然的事吗?而且你对那些女孩也很有好感不是吗?」
「……这个嘛,因为大家都是我重要的义妹和义女啊。」
「别顾左右而书他。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妾身想说的是……」
「我在原本的世界里有喜欢的人,我不想背叛她。」
勇斗断然道,他脸上罩着阴霾,露出寂寞的表情。
将近三年的时间里,一直等着他、支持着他的美月——勇斗不想背叛一直思念着自己的她。
「难道是那个名为美月的女孩吗?听说和妾身长得一模一样……唔,能被你这种程度的男人如此专情地爱着,那个美月还真是幸福哪,真是让人羡慕。」
莉法思思地点头。可是不知为何,勇斗有种被她责怪的感觉。
当然,莉法一点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还不如说她是在夸奖勇斗。
虽然如此,勇斗的胸口却因那些话揪得很紧。
因为他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这是罪恶感。
对于和莉法长得如出一辙的美月的罪恶感。
「我才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呢。」
勇斗揪着自己胸口,咒骂似地说道。
对美月的思念,确实存在于这个胸口。
而且在这三年里愈发强烈,完全没有衰微的趋势。
对于攸格多拉西尔的诸多不便,勇斗一直觉得很厌烦。
他痛切地体会到冷气或暖气这类文明利器的好处。
也一直想念着白米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