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猞刁钻的妹妹。
她和夏斐同样都是英灵战士,拥有《※咬齿者》的符文。但不知为何,被她咬的人总是夏斐。(译注:典出北欧神话中雷神索尔的两头拉车山羊之一,坦格乔斯特〈Tanngnjostr〉,意即晈齿者。)
「真是的……就算对方是孩子,哥哥你也未免太不小心了。」
「我可完全没有轻匆大意哦。」
「……咦?」
「那家伙是如假包换的怪物,我完全赢不了啊。」
夏斐说完,自嘲似地用鼻子哼笑起来。
被赞为氏族前三强的自己,居然打不过一个对自己手下留情的十三岁小孩,除了笑之外,还能如何呢?
「哦!你终于醒啦!」
说人人到。那个少年带著无比开朗的声音走进了房间。
「果然是我比较强吧!」
天真无邪地大大扬起嘴角的模样,很适合用「孩子王」来形容。
「所以说,以后我可以自由行动了吧?」
「……那可不成。」
「啊!?喂喂,比试是我赢了哦!?」
「是啊,我没异议,那场比试的确是你赢了。可是,如果因此让你随意行动,是无法服众的。不但管理方面会变得混乱,也会让士气低落。我可不能眼睁睁看著那种事发生。所以只要你还待在这座城砦里,就得听我的话。」
夏斐断然道。
接受挑衅又落败的是他,事到如今说这种话实在太难看。夏斐自己也很清楚。
虽然如此,但宗主把这座城砦交付给他,他就有责任把城砦维持在随时都可以迎接敌人攻击的万全态势之下。
假如被敌人打败,守卫城砦的五百名士兵当然不用说,连位于国界附近的那些村子都会陷入危险之中。所以就算说这种话很可耻,可是现在并不是在意这种小事的时候。
但是夏斐那些带著责任戚的真挚话语——
「呃~~……听不太懂耶。算了,就别计较这种小事吧。」
却完全传达不到眼前的红发少年心里。
「一点也不算是小事吧……」
夏斐沮丧地沉下肩膀。对他而言,这是事关整个城砦生死存亡的重要大事。
明明才刚醒来,可是疲惫的感觉却不是普通沉重。
「简单来说就是那个吧?只要我把《蛇》那座城砦给打下来就没问题了对吧?」
史坦索尔以拇指朝著矗立在窗外远方的城砦一比,自信满满地说道。
就算以宽大为怀而深受部下们敬仰的夏斐组长,在听到这番话时还是火冒三丈:
「别开玩笑了!这座城砦里的人全是我的义子义孙!就算你再怎么臂力过人,我还是不会把任何一名士兵借给你这种没上过战场的外行人使唤!」
史坦索尔越权的程度也太过分了。
族都的干部们到底是怎么教育他的啊?夏斐对史坦索尔的怒气已经多到连其他人也一并迁怒了。
史坦索尔的战斗力确实超群绝伦,但也不能因此这么宠他吧。
看著大发雷霆、太阳穴浮现青筋的夏斐,史坦索尔惊讶地瞪大了眼,不过又随即苦笑地摆了摆手:
「啊!不是啦、不是啦,我不会跟你借任何一名部下啦。我再说一次吧。我会一个人把那座城砦给打下来的。」
红发少年将原本指著城砦的拇指朝著自己一比,露出非常符合他的,无畏且狰狞的笑容。
「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呼噜!」
排满在地毯上的料理,眨眼之间全被扫进了史坦索尔的肚子里。
虽然面包中多少有些小碎石,可是他并没有将其吐出。
这少年拥有的两个符文,其中之一是《粉碎者》。看来以牙齿晈碎砂子石头之类的,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呼——吃饱了、吃饱了,接著就是要用这个收尾啊。」
他抓起了装满牛乳,约一艾列(初代神帝沃坦的手肘到中指的长度=五一七·二厘米)高的水瓶,豪爽地喝了起来。
一饮而尽后,不拘小节地以手背擦了擦嘴。
「好,就一边消化一边走去那里吧!」
史坦索尔把水瓶丢给侍女,起身说道。
「那里,是指哪里?」
对少年的胃口之好感到傻眼的夏斐反射性地问道。
「哪里?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要去把《蛇》的城砦给打下来啊。」
「就你一个人吗?」
「是啊。」
「怎么打?」
「等一下你看了就知道!」
史坦索尔以收在剑鞘里的大剑咚咚咚地敲著自己的肩膀,露出无畏的笑容。
他充满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