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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的瞬间,弗贝兹伦古深刻地体会到力量的压倒性差距。而且对方应该只是抱著余兴活动的心态,恐怕连一半真本事都没拿出来吧。
假如他有心,根本不会让弗贝兹伦古有耍小技俩的时间,可以直接把弗贝兹伦古的手连骨头一起捏碎。
就弗贝兹伦古的心境而言,刚才那行为和把手伸入大大张开的老虎嘴巴里差不多。
不过另一方面,他也确定自己得到了可称为奇货的人才。
「如果是那家伙,应该能简单地把那讨人厌的战车堡垒打碎吧。」
在上次的战争里,弗贝兹伦古借用了秘法的力量,好不容易才越过战车堡垒。可是那种方法最多只能让数十名骑兵越过,光靠那点数量的人马是无法获胜的,而且那是不能重覆使用的奇策。
因此,就算是那小鬼,应该也想不到《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到新的攻击方法吧。
今天的誓杯之所以如此机密地进行,全都是为了不让那小鬼有时间想出什么奇妙的对策来。
「咯咯咯,真是等不及春天的到来呢。」
如果可以的话,弗贝兹伦古很想尽早发动攻击。可是不论《豹》或《雷》,战败的损伤都绝不算小。所以他们预定在这个冬天里垫伏起来疗伤,等待国力恢复。
并且趁著这段时间做好万全准备。这次一定要让那可恨的小鬼一命呜呼。
「你就趁现在好好享受短暂的安稳生活吧,勇斗。呵呵呵,哈哈哈哈。」
「主动挑衅才刚交换过兄弟誓杯的对象,您到底在想什么啊!?」
「所、所以我说对不起了嘛。」
目送《豹》宗主一行人离去后,毕尔斯基尔尼尔宫殿的某间房间里,夏斐正在对史坦索尔大发雷霆。
宗主是整个氏族大家族的领导者,是氏族唯一的、绝对的存在。
只要父亲说是黑色,就算其实是白色也会变成黑色;只要父亲下令,就算必须前往死地也得毫无怨言地前去。这就是所谓的誓杯。
但是在这个《雷》的氏族里,父亲被儿子说教的场面可说是家常便饭。
「真是的,在没火种的地方起烟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在不能升火的场合纵火啊!?」
「啊~~呃~~……因为,好像很好玩?」
「唉————————————」
长——长的沉重叹息从夏斐口中飘了出来。
接下来,他以拇指和食指捏著自己的眉心,轻轻摇头。
虽然他的年纪才二十五岁前后,可是眉间的皱纹一直无法抹平,这肯定是被父亲害得精神疲劳之故。
「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您真的是完全没变呢……」
夏斐感慨良多地说著,让思绪驰骋在回忆中。
算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方法吧。
◆
七年前。
当时的《雷》与邻国《蛇》处于敌对状态。夏斐是驻守于与《蛇》相邻的城砦中的守将。
河的对岸是《蛇》的城砦。双方都无法给予对方致命的打击,只能日日重覆著名为小规模冲突的牵制战。一年后的某一天,有名少年从族都被派遣到城砦里。
那天的事夏斐依然历历在目,就像昨天才刚发生过一样。
「唷,你就是这个城砦的主人夏斐吗?我是史坦索尔,请多指教啦!」
不用说,第一印象自然是差到极点。
当时的夏斐虽然才十八岁,可是身为勇猛过人的英灵战士,再加上与魁梧身材相反的细腻实务能力,在氏族内的评价很高,已经位列于干部末席了。
相反地,当时的史坦索尔,虽然将来很被看好,可是还没得到任何人的誓杯。也就是说,他只是个半大不小,还不被承认为《雷》的正式族人的孩子而已。
「小鬼,看起来你不懂什么是对长辈该有的礼貌呢。」
俯视著那目中无人到极点的红发少年,夏斐以锐利的声音回应道。
夏斐身材健壮,是攸格多拉西尔罕见的魁伟大汉,而史坦索尔当时才十三岁,是正值成长期的少年。两人间的体格差距,完全就像大人与小孩。
如果是具有普通神经的人,应该会因夏斐那压倒性的魄力而颤抖不已吧。
「长辈?在这个世界里力量才是一切不是吗?你比我还强吗?」
不过红发少年却完全不为所动,泰然自若地回问著。
这少年是世上少有的,拥有两个符文的「神童」。夏斐已经听说过好几次了。
但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狂妄无礼的死小鬼。
原来如此,因为被周围的大人宠坏,所以才会气焰嚣张成这样。
「那么要比试看看吗?」
虽然是相当廉价的挑衅,但夏斐还是接受了。
让这种自以为是的小鬼吃点苦头,使他知道世界的严苛,也是为了他的将来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身为率领数百名年轻士兵的组长,可不能被这种小鬼公然羞辱而不做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