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
「呐,兄弟。我也活着回来了呢,对吧?」
「啊!当、当然我也打从心底对于洛普特大哥活着回来感到很高兴啊!」
看到大哥不爽地瞪着自己,勇斗连忙收回抱住菲丽希亚的手。
虽然菲丽希亚看似不满地嘟起了嘴,但恢复冷静的勇斗实在没有勇气在兼任父职的哥哥面前抱住她。
「真的吗?你们好像完全沉浸在两人世界里,根本就忘了我的存在啊?」
「没、没有这种事啦。」
「不不不,这无妨。倒不如说,我真想就这样硬是把她托付给你呢。」
「我、我就说这种事我不能……」
「别说那种话,拜托你了……这个国家已经完了。就算只有妹妹也好,能不能麻烦你带她到你的国家呢?」
洛普特注视着勇斗的眼神极为认真,但同时也像是充满着无力和迷茫。
「回到雅尔菲德的士兵现在大约有一千人,虽然我认为还有人没有回来,但最多也就是一百人左右。我认定敌人只有《爪》,没有察觉到《牙》和《灰》的伏兵,失去了众多父亲大人托付给我的宝贵士兵们的性命。我没有任何辩解之言,无论怎样的处罚都愿意接受。」
在宫殿的谒见厅里,洛普特在宗主面前深深低下头。
他像是负荆请罪的罪人一般,脸上充满悲壮的决意和干脆。
这里早已聚集了《狼》的主要干部,但大家的脸色都一样沉重。一起参加战争的人大多投以同情的视线,而没有参加战争的人则投以怨恨和责难的眼神。
在沉重氛围的笼罩之下,老宗主缓缓摇了摇头,开口了。
「不,这不是你的责任。包括老夫在内,在场没有任何一人捕捉到了《牙》和《灰》的动向。多亏你能在夹击中整顿混乱的士兵,并带这么多人回来。如果不是你的话,大概不会只有这点损失吧。」
「谢谢您这番宽厚之言。这一切全都拜负责殿后的斯卡兄弟所赐。如果没有他的拼死奋战,我们一定会损失更多士兵。」
「这样啊。不愧是『最强银狼』哪。但是,斯卡好像也受了很重的伤啊。」
「是的。听说战况实在相当激烈,虽然保住了一命,但就算是不死之身的兄弟,以那副身体,可能有一段时间都不能战斗了。」
「没有那家伙就难办了。」
老宗主用手撑住脸颊,迷惘地叹了一口气。
勇斗也有听闻驻守格尼巴城砦的『最强银狼』事迹。他是洛普特的武术师父,是一位能将吉可露妮轻易地玩弄于股掌间的武艺高手。
在这次的战役里,各处的报告都有他的名字,他的表现不辱《狼》族第一武人名号,发挥出如狮子般勇猛强悍的本事。
他脱离战线一事,就是让已陷入困境的老宗主如此难受。
「那么,敌军状况呢?」
「是的,敌军在击破我军后,夺取了格尼巴城砦,现在正朝着雅尔菲德进军。其兵力……约有六千。」
「呜!」
老宗主严肃地皱起眉头,微微倒抽一口凉气。
他的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虽然他似乎已经做好了觉悟,不管听到什么都不会受到动摇,但当得知确切的数目时,果然还是造成了相当大的冲击。
老宗主双手环胸,闭目了一会儿后,抬头看着虚空说道:
「我军最多只有一千余人。完全不是对手。就算闭门守城,面对如此多的军势,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对于老宗主这番淡淡叙述的话,没有一人能出声。
若是只有一倍这种程度的差距,还不能说一定会输,内心还能相信绝对会有胜算而奋发起来。
但是,在六倍这个数字之前,这种乐观论也只能空虚地回响着。
而且他们剩下的一千名士兵,都是在前一战里输得一塌糊涂,不停受到追击,不断逃命乱窜,早已用尽精力。受伤的人也不少。
这样一来,也无法提振士气,想让他们拥有面对敌人的气概都很难。
这个谒见厅,已经被名为绝望的沉重寂静所占据了。
「兄、兄长大人!就算抵抗也只会白白浪费士兵的性命。现在唯有干脆投降,期待《爪》那边的温情了。」
打破沉默的,是宗主的义弟,也就是担任神官长的布卢诺。他说完,就有点内疚地,又有点期待地用十分卑微的眼神仰望宗主。
「哼,居然想交出父亲大人的首级来保命,真是不知羞耻。」
吉可露妮以极其鄙视的眼神盯着叔父,冷冷地责骂道。
至今为此,《狼》与《爪》长年持续着以血洗血的战争。虽然《狼》一直都被压制,但《爪》也并非没有损失。
像这样的关系,光赔罪已经不可能获得原谅了。败军之将,不管以何种形式,都必须承担这个责任才行。
虽然也有强制结下义子誓杯、宣誓臣服于下的可能性,但法布提已垂垂老矣,不知何时会去世。要是宗主换人的话,誓杯也会归为泡影,所以对《爪》来说没什么意义。
而且,在这样的兵力差面前,根本就没必要妥协。为了让士兵们心服,给予雅尔菲德的人民改朝换代的印象,斩首示众是最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