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会让对方失去对自己的敬意,因而变本加厉,意图进行更多的掠夺。』
「父亲大人!」
勇斗那逆来顺受的态度似乎让约尔根更为火大,只见他整张脸涨红地叫道。
见状,勇斗无奈地摆了摆手。
「冷静一点,没有人说要让出去吧?我只是说要考虑考虑而已。」
「到底哪里需要考虑了!就算把使者的头砍下来送回去也不为过。」
事实上于镰仓时代,北条时宗就曾因为元朝送来的国书写得太过无礼,而怒斩使者弃于荒野。只要回顾历史的话,不难发现杀害使者的例子不胜枚举。
勇斗想着那之后所发生的史实,将背靠在椅背上。
「喂喂,这么做的话,《雷》可是会马上进攻唷。」
就像勇斗派间谍混入《雷》族一样,《雷》应该也派了伪装成交易商人的间谍潜入这里。一旦得知使者被杀,应该会立刻向《雷》通风报信吧。
「这可求之不得。父亲殿下是从何时开始变得这般胆怯的!?受到如此愚弄还奉承对方的话,可有损《狼》族男子之名!」
说着,约尔根愈发激动了起来,而勇斗则以冷淡的视线看着他。
约尔根是《狼》的少主,大多数的人民都敬重他,以礼相待。然后他就在不知不觉间,把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权力之毒就是像这样一点一点地侵蚀心灵,让人变得傲慢起来。
变得无法容忍无礼的态度,变得在愤怒时听不进旁人的话,变得眼中只剩下守护权威这件事。这在所谓的权力者身上经常发生。
但是,现在的勇斗不会天真地执着于那种虚荣心。
「既然对方派来那种不像样的使者,可见他们八成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了,而我们才刚开始而已,懂了吗?」
「唔!」
约尔根瞬间沉默了,看来冲上脑袋的热血终于冷却下来了。
所谓的战争,通常都需要相应的准备时间。
的确,在与《蹄》的战斗中,他们是急急忙忙地整军出发,但能集结的兵力还是有限。而且那是相当强人所难的急行军,在抵达弗尔克范格的时候,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呈现出无法作战的状态。
当时是因为军情紧急,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必须尽量避免陷入那样的状态,方为上策。
「但、但是,现在那个使者想必在房间里嘲笑父亲殿下的胆怯。敬爱的父亲被人瞧不起,我身为义子实在无法坐视不管!」
约尔根咬牙切齿地说道,而吉可露妮和菲丽希亚似乎也表示同意地点点头。
她们两人的心情应该和约尔根一样吧。
「我很感谢大家这份心意,但忍一忍吧。战争已经开始了。所谓兵者,诡道也。有骗到他就好了吧?要笑就随他笑去。如果这样能多争取一点时间的话,那还算便宜呢。」
没错,他们现在最需要时间。如果牺牲点面子可以换来时间,以他的心境来说,他都想在特卖会上贱价出售了。
「就麻烦少主接待使者了。倒不如说专心地奉承他吧,即使拿我的直系誓杯暗示他也没关系。让他开心地享受一切,尝到至今从未有过的甜头。」
勇斗给出指示,同时想起了《雷》的使者的脸庞。
那是对死有所觉悟的眼神。他的任务就是以自己的死来为《雷》制造大义名分。恐怕是要透过为国捐躯来换取家人的安泰生活等等保障吧。
像这样的人应该已经作好面对苦痛和恐惧的觉悟,但肯定没有料想到要如何应对甜美的诱惑。
一边是命令他赴死的人,一边是温情厚待他的人,这样内心都还不动摇的人只怕相当少。
「让他就这样失去志气,忘记忠诚和任务吧。顺利的话,我也想得到《雷》的情报。」
勇斗脸上泛起一抹恶劣的得意笑容。
他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冒失莽撞的少年了。在战乱的攸格多拉西尔求生存的日子中,他已培养出刚柔并济的强韧性格。
「啊,对方可能出言挑衅,到时记得忍住,笑脸以对。」
虽然约尔根基本上是个温厚的人,无须勇斗担心,但毕竟他刚才因为信上的内容而暴跳如雷,所以勇斗特别叮嘱道。
「菲丽希亚,你去街上散播我想和史坦索尔(那个笨蛋)交换兄弟誓杯的谣言。老实说,我觉得很恶心,但这是为了让间谍松懈下来,倒也没办法。」
「是、是的!」
「除此之外,对了,要先做好集合军队那一天必须封锁街道的准备。我要拖延间谍回到《雷》的时间。」
「明、明白了。」
「不过,虽然这样可以争取一点时间,但我们还是得尽快准备才行。那个笨蛋大概没多久就会等得不耐烦了。至于其他……」
「……父亲殿下,您今年几岁了?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只有十五岁而已吧。」
在勇斗一边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一边思索的时候,约尔根以慎重的表情问道。
虽然勇斗很纳闷他为什么现在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答道:
「上个月刚满十六。啊,在攸格多拉西尔应该算十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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