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ACT 2

的泥沼之中。

  刚才菲丽希亚之所以会那么说,大概是察觉到这一点了吧。她还是一贯地善解人意,当他的副官甚至有点可惜。

  「不过,说得也是,又不是念错了就会有人死掉。」

  宗主的判断总是会直接或间接地关系到一个人的生死,但就算搞错几句祝祷词,也不可能会出什么大问题。

  如果这种枯燥乏味的日子是和平的代价,那他就欣然接受吧。就在勇斗转换思维的时候……

  「父亲殿下!失礼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然后执务室的门就「砰!」地一声被用力地推开。

  「嗯?少主?」

  粗鲁地冲进来的,是《狼》的少主约尔根。

  勇斗以前不习惯直呼年长者的名字,所以都会加上「先生」二字,但一直被约尔根抗议,所以他最近就改用职别来称呼了。

  约尔根看上去虽然是一个年过四十且神色可怕的人,但他相当会照顾人,因此属下都很喜欢他。在勇斗离开的期间,他以代理宗主的身分将雅尔菲德管理得很好,是个很可靠的男人。

  「怎么了?出事了吗!?」

  勇斗心下有不好的预感,便如此问道。

  如果是平时,约尔根会在室外报告一声,等得到许可后才进来。不会出现像这种无礼之举。也就是说,这代表出现了不妙的事态。

  约尔根维持着冲进来时的气势,以迫切的声音说道:

  「父亲殿下!请帮帮我吧。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要被杀了!」

  勇斗随着约尔根赶往城门。

  远远就可以听到城门外正掀起一片吵吵嚷嚷的喧闹声。现在夕阳早已西下,却聚集了相当多的人。

  翻腾而上的热气和战场有着相同的气味,弥漫着一股莫名的杀气。

  气喘吁吁地穿过城门后,他的视线和一个男人对上了。

  对方约三十岁左右,眼神锐利而冰冷,简直就像是一头嗜血的狼。

  他浑身黑衣,一头深褐色的长发随随意地披在肩上。身材很高挑,但太过瘦弱,皮肤也很白,感觉有一种病态的阴森感。

  他脚边躺着一名被捆绑起来、嘴里塞着布团的年轻男子。他伫立在原地,将刀抵在那男子的脖子上,俨然就像来索命的死神一样。

  「斯卡维兹,等一等!我带父亲殿下过来了!」

  约尔根大声制止着。

  而死神——被称作斯卡维兹的男人,正一脸麻烦地看向自己的义兄。

  「此乃我的工作,请不要来妨碍我。竟然还特地把主公请了过来。」

  「这怎么可以!世上哪有对孩子见死不救的父母!?」

  约尔根暴跳如雷地大吼,堵在躺在地上的年轻人前面。

  看来那个年轻人是约尔根的誓杯义子,也就是说,他应该是隶属于《狼》族少主约尔根团队的青年。

  「喂,少主副手,总之先让我了解一下状况,这家伙做了什么事?」

  勇斗可以大概想像得到是什么事,而且不管怎么想,他都强烈地觉得那件事会很令人不愉快,但仍出口问道。

  「……你什么也没说明就带主公过来了?」

  「我哪有时间说明?」

  斯卡维兹侮蔑地质问道,而约尔根也满脸嫌恶地回嘴。

  勇斗受不了地叹了口气,转头一看,便发现身旁的菲丽希亚也露出伤脑筋的表情。

  她和吉可露妮之间可以说是愈吵感情愈好,或者该说那是因为她们内心深处都很认可彼此,才会这样互相捉弄对方。但是,这会儿在勇斗面前互瞪的约尔根和斯卡维兹之间,只能感觉到一股杀戮之气。

  斯卡维兹的职务是少主副手,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他的工作就是辅佐少主。然而,由于他和约尔根的思考方式完全相反,所以动不动就反目。

  而且,他们是族里不相上下的No.2和No.3,皆居于要承担责任的立场,因此发展成剑拔弩张的关系。

  「总·而·言·之,先说明吧。」

  勇斗加强语气命令道。

  虽然斯卡维兹把义兄的话当作耳边风,却也不能无视宗主的命令。

  「此人在上次战后返回的路上,于友国《角》的村庄欺凌压迫村民。」

  「啧!」

  勇斗啧了舌,表情也愈来愈难看。

  军人对居民的欺凌压迫、掠夺行为,永远也无法根绝。

  因为死掉的话,一切就结束了,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经常身陷死亡的恐惧之中,那种压力可没那么好受。如果不偶尔发泄一下的话,不满的情绪会爆发出来,军队可能就此失去作用。

  因此,甚至有一种说法表示,从古代一直到近代,掠夺行为是赐给在沙场上搏命战斗的士兵们的奖赏。意即,对这个世界的士兵们来说,那并非恶行。

  在战胜之际,士兵会杀害占领的村庄或城镇里的人们并夺取财物,看到女人就肆意侵犯,尽情满足自己的欲望。这对他们来说是理应得到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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