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失去了意识吧,包裹他身体的红色魔力消失了,拥有强大魔力的人特有的压力也消失了。
「他死了吗?」
阿路贝鲁战战兢兢地往这边看。
「没,他好像还有气。老实说,我当时是抱着杀了他的心态干的。」
虽然处于危险的状态——但佩尔曼还活着。
虽说没有打算杀人,但事实上,那我也没有余力对他手下留情。
以学生的身份杀了他们还为时过早,但仔细想想,这些人是监禁王族,甚至想夺走她生命的危险人物。即使杀了他,应该也不会被问罪。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战斗结束后,我的亢奋感也淡了。我叹了口气,感觉情况相当棘手啊。
衣衫褴褛的柯尔翁公主和监禁她的宗教团体。为什么会伊鲁塔尼亚的王子和他的未婚妻也在——而且主谋还是贵族学园的班主任,而打败他的还是未婚妻大小姐。
既然给他打了个半死,总不能不报告吧。现在要说明的事情太多了,我开始头疼了。虽然想把这些问题扔给阿路贝鲁特,但我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
「唔姆……」
我思考着,发出烦恼的声音。
虽然增加了再次把老师弄晕的麻烦,但他醒了我有想问他的事。
「哟,醒了吗?」
「你这家伙……」
听到声音,佩尔曼抬起头。但,能做的事似乎到此为止了。
他的头再次低了下去,血流下发出水珠滴落的声音。
果然,刚才寄宿的力量没有了。想到他之前短暂地变得强大,或许寄居神明的说法并非天方夜谭。
……不,无论怎么想也解释不了那种力量。如果不是室内战的话,应该会更费时间吧。
我粗鲁地走过去,坐在佩尔曼的下半身,抓住他的前襟拽他起来。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抓住科莱特不过是顺势而为——到处散播药有什么好处?」
佩尔曼对我夹杂着威逼的盘问——只是冷嘲热讽地哼了一声。
与小喽啰不同,这家伙不会开口的吧。
本来就是已经一副死相中年人,再这样下去就真没命了。杀了就没有拷问的意义了。
「伊鲁塔尼亚的加护竟然如此深……即使腐朽了也是主神吗……」
但是,佩尔曼突然浮现出冷漠的表情——自言自语起来。
他苦涩的嘟囔着,面无表情的男人说出这句话时,似乎还带着憎恨。
当然他说的主神不是他们崇拜的那个,而是伊鲁塔尼亚。
「你们看伊鲁塔尼亚有什么不顺眼的?」
「我没必要跟你说。」
他没有说理由。
「我的神迪亚•米鲁斯,『主神』雷泽卢克,以及即将到来的月神众的世界……荣耀的混论之世啊……!」
那些话就如字面意思,是『胡话』吧。
在紧要关头,意识到自己死期已到的人,会咏唱对神的信仰,这并不稀奇。
佩尔曼轻蔑我一般的伸出舌头。在那上面,浮着一个苍蓝的冰魔力球。
佩尔曼一口气收回舌头,咬碎了那个魔力球。
瞬间,佩尔曼的脸上到处出现雾凇般的冰刺,刺穿皮肤刺了出来。
「什!?」
阿路贝鲁发出惊愕的声音。
就在刚才,自己的班主任自杀了,会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所以没有感到惊讶。年轻的感性很重要的。
「真是的!又添麻烦了……」
我放倒佩尔曼,站了起来。
为了不泄露情报竟然做到自杀这种地步。『月神众』比我想象的更像正经的『宗教』。
殉教者听起来不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把最重要的东西都丢掉的狂热信徒。
从这个时代开始就有这样的家伙,也许我对这个宗教是未来新兴宗教的印象是错误的。
「真麻烦。」
我不擅长考虑复杂的事情。总是抱着轻松的心情去解决问题,结果问题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我深深叹了口气,捂住了头。
「总之——先叫卫兵吧。」
问题堆积如山。只能从先能解决的部分开始解决。首先要把这件事告诉卫兵。
话虽如此,如果所有人都离开这里,可能会被那些家伙破坏现场。但又不想留下谁来分散战力。考虑到他们打算把刺杀王族也纳入『计划』,现在还是在阿路贝鲁和科莱特身边保持警惕吧。
「找个附近的人吧……」
我明显地叹了口气,垂下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