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我们能不能进去房间看看?」
汐见坂向老太太提出请求。
「我也正想确认一下情况呢,既然有警察在场,我开门也无所谓对吧?毕竟还有个人隐私之类的问题,麻烦得要命啊。如果可以,还真希望你们能把他的行李也带走。」
「这实在有点难……而且还未确认他已经死亡了啊。」
「我开玩笑的啦。」
老太太嘻嘻笑著,从口袋取出一串钥匙。她将其中一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后一转,就传来开锁的金属声。她接著转动门把开了门。
「来,请进吧。」
众人一踏进房里,霉味就钻进鼻腔。这里的配置是附有厨房、餐厅的单人房,玄关与餐厅相连。空气混浊沉滞,老太太迅速脱下鞋子走上玄关台阶,进入里面的房间开启通往阳台的门,朔太郎等人也跟著走了进去。从房间大小看来,五十岚似乎是一个人住,铺有榻榻米的房间整理得相当乾净。
「汐见坂前辈,你看这个!」
小鞠指向书桌上的相框。照片里有一名少女露出满脸笑容,黑色长发衬托出白皙的肌肤。鼻梁高挺,眼阵澄澈且凛然。虽然是个孩子,但长得相当漂亮。
「这是三枝香音吧?」
「他为什么会摆著这种照片?」
难道说五十岚对于自己的学生抱持特殊情感吗?
此时绿子扯了扯朔太郎的袖子,就像在说「不对」似地摇了好几次头,接著指指自己的耳朵。
「什么意思?」
绿子似乎想传达什么话语,但单凭手势无法理解。耳朵怎么了?
她取出平板,开启脸书,上面显示柊小学五年三班同学会的照片,绿子要他们看的是三枝香音的遗照。
「咦?」
小鞠一看,形状姣好的右眉挑了起来。
花
二月十一日傍晚。
因为上次与老师见面是十一月,所以是正好三个月前的事。沁凉的秋风已转为彷佛令人冻结的北风,周遭的景色正逐渐染上暮色。花一边朝冻僵的双手呼气,一边按著老师房间的门铃、敲著房门,但老师没有出来应门。信箱塞了不少信件,似乎已经很多天没人回来。
老师上哪儿去了呢?
花回想起两天前的事。
自己与泉睽违许久地见了面,泉刚考完敬明大学的入学考,正洋溢著解脱的放松感,据说她自认考得相当不错。两人在午后的咖啡厅喝茶,同时天南地北地聊著累积许久的话语。
「对了,你听说五十岚老师的事了吗?」
「五十岚老师怎么了吗?」
「其实……」
泉脸色一沉,支吾了起来。
「你讲清楚啦,让人很在意耶。」
「我听医院工作的亲戚说,五十岚老师前阵子好像住院了。」
「老师生病了吗?」
她三个月前见到老师时,就觉得他的皮肤与头发看起来像是生了病。
「据说是癌症末期,为时已晚。他表示要在家里度过剩余时日,于是转为在家治疗,结果就再也没去医院回诊。」
「是这样啊。」
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被空虚感支配,就像球破洞泄了气。在公寓见到老师时,他或许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心理准备,这么说来,他当时的态度的确显得莫名达观。
「欸,花,我们能不能为老师做点什么呢?老师一直以来都非常照顾我们,不是吗?」
「我、我想果然还是继续守护卡农接力吧。」
「说得也是。我如果考上敬明大学,会以卡农接力为题撰写论文。为了这个,首先还是得继续推广活动,这也是为了回报老师的恩情。」
「嗯……」
花心不在焉地听著泉的话语。
「老师!老师!」
花敲了好几次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但看起来也不像搬了家。
由于住在隔壁的房客正好回来,花试著询问之后,得知老师大概两周前就消失了纵影。
花也打了电话给老师任职的小学,不过得到的答案是他去年底就以身体不适为由退休了。
或许自己让老师看了那片DVD,使他下了恐怖的决心……也说不定。如果是这样,自己非得阻止他不可。
契机出于她碰巧在网路看到的新闻报导──足立区昨晚发生了有人在路上拉设铁丝,引发机车骑士死亡的意外。令花在意的是被害者的名字,花认得那个男人。虽然那片DVD被老师没收,但她在那之前就已经拷贝下来。所以花早已查明影片中对香音见死不救的四人身分。
涩泽太一上过电视,就算不调查也认得;岸谷恭子胸前还别著印有全名的名牌;二谷贵士则是手里拿著印有出版社商标的信封,上头写有他的名字;小石川胸口别著一小朵胸花,这表示他是当天举办的相亲派对出席者。后来,她跟踪再度出席相亲派对的他,查出了他的身分。铁丝事件的被害者就是这个男人──小石川成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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