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髑髅◆「想要名字。」
详细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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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这场第十二届十二大战,我们战士对上战犯至今,感觉这是第一次抢得先机。)「亥」之战士异能肉心想。(「别瞧不起冠冕堂皇的好听话」是吗──这个惹人厌的和平主义者,慢到像是闹别扭的下决心速度令本小姐傻眼透顶,不过决断速度是十二战士首屈一指。)只不过就算这么说,在竞技场的这场谈判,在这场名为谈判的决斗,战士这边并没有占多大的优势。(「牡羊」之战犯与「天秤」之战犯──本小姐自己都觉得杀到重点人物了。包括「子」之战士,共杀掉这边三名战力的「牡羊」暂且不提,以堪称流弹的二次灾害杀掉「天秤」,本小姐也不敢说优雅到哪里去──不过,想到那个最高法院法官和「子」之战士一样早就被杀,罪恶感也没那么强。)说起来,因为史爵士在现役时代连续在法庭判决无罪,才会有那么多战犯问世──断罪兄弟好像就是这样──想到这里,就觉得那个战犯死在此地,甚至算是一种自作自受。(即使如此,比分还是4─6……本小姐原本单纯认为只要将比分拉回到两倍差距,就能把对方逼上绝路──不过,看来战犯的想法和战士截然不同。)像这样看著和「申」之战士砂粒对峙的「巨蟹」之战犯河蟹专家,异能肉不得不这么认为。(一般来说,若是从4─8的比分开始谈判,都会希望维持或扩大这段差距──不过从至今的概略来看,那个老绅士偏向于把这段差距计算成「死掉也无妨的人数」。即使理想是无失分的完封胜,却也完全没有让所有人得救的意思。)不然的话,不会只为了让砂粒感到不舒服,就派侍女服与婚纱担任自愿自杀的信差前来──在那个时间点是4─10,所以战犯这边是「死六人都可以接受」。聚集在竞技场的时间点是4─8,也就是「死四人也没关系」的两倍差距──所以才让「牡羊」之战犯假扮成「天秤」之战犯。说不定,实际上并不团结的战犯们,早就想趁这个好机会解决格格不入的「天秤」战犯──这始终是他们的私事,但无论如何现在是4─6。(对面的调停人,在这个状况还认为「死两人也没关系」──说来夸张,他把人数差距当成分数差距。本小姐自负相当心狠手辣,却没办法贯彻冷酷到这种程度。)这样不优雅。虽然这么说,却不得不承认对方拥有一般战士没有的强项。(不过,愿意跟随这种参谋的战犯也很不正常。虽然不知道侍女服与婚纱怎么样,不过包括看起来被排挤的史爵士,十二战犯都是不问生死的重罪通缉犯。是觉得「反正被抓就没命」而变得不怕死,变得无惧一切吗──砂粒,这部分你打算怎么处理?)异能肉认识的和平主义者,即使处于这种凄惨的局势,即使陷入这种难以挣脱的规则设定,即使面对这种笔墨难以形容的交战对象,依然是认真想让所有人活下来的笨蛋──如果敌我合计二十四人就要拯救二十四人,合计十二人就要拯救十二人,在合计十人的现状要拯救十人,砂粒就是这样的笨蛋。(不过──小傻瓜,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拯救那边的六人?即使没在这里被杀,他们也是迟早会被判处死刑的罪犯啊?)「巨蟹」之战犯──「天蝎」之战犯──「射手」之战犯──「摩羯」之战犯──「水瓶」之战犯──「双鱼」之战犯。(十二战犯──号称「罪孽比战争还要深重」的这些没救家伙们,你究竟要怎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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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将你们的目的告诉我们。我们或许帮得上忙。虽然我们始终只不过是战士,不过在这场第十二届十二大战,即使只是形式上也好,只要我们能够获胜,每个人都可以『实现任何一个愿望』。」砂粒一边思考一边说──虽然隐约从肌肤感觉到异能肉好像在担心,但现在要做的不是让异能肉安心──不能从面前的老绅士,「巨蟹」战犯河蟹专家移开目光。砂粒终究是第一次在这种状况谈判,但她发挥至今身为战争调停人的所有经验,持续思考思考再思考──思考拯救所有人的方法,思考拯救现在还活著所有人的方法。当成要拯救地球上所有人般思考。「而且,我不知道各位知道到什么程度,所以容我钜细靡遗做个说明,这次十二大战的规则,虽然是十二战士对十二战犯的团体战,不过严格来说,和往例的十二大战不同,并不是要杀个你死我活──评审杜碟凯普是这么说的。本次的主题是将你们十二星座之战犯不问生死全部逮捕──不问生死,不问『生死』。Dead or alive──换句话说,活捉也没关系。」当然,砂粒一开始就察觉规则上的这个漏洞──这个漏洞过于明显,现在回想起来,砂粒觉得自己上钩了。十二大战过于以相互厮杀为前提,砂粒这个和平主义者平常就一直表态反对,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正因如此才设下这个陷阱。从以前就想让十二大战「停战」的砂粒,在第十二届十二大战开办的过程中,并不是没掌握到可疑的动静,所以本次以团体战的形式进行,砂粒并不是很惊讶──令砂粒哑口无言的,是本次设定的规则宽松到像是由她设计的。「不问生死」是如此,「十二人的愿望都能实现」也是如此。砂粒在意这些漏洞的意义而故做慎重时,「丑」之战士与「卯」之战士转眼之间被杀──(不过,那种水准的瞬间戏法,我当时就算没分心也阻止不了吧──)不过,她也确实因而慢半拍行动。由于看见明显的破绽,所以砂粒不小心将注意力从十二战犯转为固定在十二大战营运委员会那里。(话是这么说,即使知道徒劳无功,我也不能不在这时候说出来。)「您意下如何?换句话说,如果你们不把『Dead or alive』这句散发危险味道的刺激话语当真,并且当场投降,就能避免更多人牺牲。无论由谁怎么想,都没有比这更好的和解条件。」砂粒笑咪咪撒了这个谎,不过河蟹专家「呵呵呵」笑了几声,像是打岔般将手伸进外套胸前口袋──要拿出手枪?不是,他拿出来的是怀表──相当做作的绅士物品。「喋喋不休只会没完没了,就先定个时限吧──十二分钟告一个段落挺好的,怎么样?」「…………」砂粒不认为这样多好,而且感觉十二分钟太短了,但是这时候不方便示弱。身为和平主义者的后辈,她说不出「请多给一点时间」这种话──这不是志气或尊严的问题,是系统化谈判的程序。
砂粒会说冠冕堂皇的好听话,却不说丧气话。
「十二分钟是吧。好的,十分足够。不,十二分足够。」砂粒在脑中按下马表──同时送讯号给异能肉。不是摩斯电码之类的,是以前在战场成为自己人的时候所决定,只有她们两人知道的密码──希望小肉还记得。讯号的意思是「十二分钟之后开始扫射」。(虽然无从传达给庭取与怒突,但也没办法了。)总之砂粒不希望在谈判时落于人后。「要是我们投降,就能以你所说的『和平』了结是吧──砂粒小姐?哎呀哎呀,真漂亮的手法。看来你这个后进如今成长茁壮,我深感欣慰。这么一来就是万事解决的大团圆了。」「……看来我给您的印象不是很好。」「那当然吧?居然要活捉Dead or alive的我们,我当然感谢到眼泪扑扑簌簌流个不停──不过,被活捉的我们之后会怎样?只会被判处死刑吧?」「这部分就使用我的愿望吧。如果现在愿意将胜利让给我们,我保证会许愿为你们减刑。」「减刑?不是免罪?」「这样的司法交易有点过于顺心如意吧?我和史先生不一样──没办法无罪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