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十二大战对十二大战 第二战 骑牛找马

觉被对方搪塞。自认没有。不过,既然她不想战斗,为什么要登场?妒良感到疑惑。「请不用担心。我知道更恐怖的笑容,知道我现在很危险,也知道『猎杀十二战犯』的事。千金买得早知道。」「双鱼」之战犯以奇妙的字句这么说。「早知道──」「不是知道要被宣告罹患癌症之类的。呵呵。不过既然你这么善良忠告,我应该完成知情同意的程序比较好吧──如同你们十二战士把我们十二战犯当成猎物,我们十二战犯也把你们十二战士当成猎物。」「……啊?你说什么?」「说来话长,要听吗?」「吼噜,我不擅长听人讲太久。」老实说敬谢不敏。明明从大厅的会议溜出来,却要和来自海上的女医促膝密谈,老实说妒良感到不耐烦──如果有酒相伴就另当别论。

  「因为,我们是成群结党,结为恶党要收拾你们,让你们全部在这个世界没有立足之地,再占据十二大战的非法分子。」

  (占据──十二大战?)妒良一时之间听不懂这段话的意思──不过即使听不懂也觉得似懂非懂。因为在她溜出会议之前,「丑」之战士提出的那个疑问,感觉可以直接拿女医这段话来回答──为何营运委员会要在逮捕十二战犯之后实现十二战士所有人的愿望?即使从参战者的立场来看,这次准备的「奖品」也太夸张了。对于妒良这样的战士来说,干劲只会大打折扣。(如果十二大战本身被罪犯集团锁定,那么为了让我们听命行动,支付超额的报酬也是情有可原──)至少报酬不会只有一张笑容──如果纯粹以推测来看,营运委员会以及位于更上层牵线的「有力者」,将会为了防卫组织不择手段,肯定不惜大幅变更原本的规则,也要有效利用十二战士。(俺之所以对『联手战斗』不太爽,就是因为隐约窥见这种政治层面的隐情──开玩笑的。)无论是清醒还是酩酊状态,自己都不可能有这种洞察力。只是即使如此,假设十二战犯心怀鬼胎插一脚,导致十二大战的主题被迫变更,到头来,妒良无法实现长年心愿的原因还是在战犯们身上。

  想到这里果然很火大。

  想杀掉面前的罪犯──沉醉于怒火。

  「……话说回来,医生,你是做了什么事情被追捕?既然是战争罪犯,那你应该做过坏事吧?」「天底下有人没做过坏事吗?没有任何人不是罪犯吧──即使是善行,换个角度来看就变成犯罪。」女医讲得愈来愈搪塞,同时当场蹲下,开始摸索医师包的内容物。还以为是要拿武器,但她取出的是药盒。「比方说我是无照医师。虽然在战场为一个又一个的伤患开刀,却被说是违法行为。呵,不过讲这种话的家伙,嘴巴都被我缝死了。」「…………」「在意这个药盒吗?对不起,在医疗谘询的时候拿出这种东西。我吃药的时间到了──所谓的『做医生的不养生』。顺带一提,这种药在某个国家是合法处方,在某个国家却是禁用的非法药物──不只如此,在另一个国家是众所皆知,光是持有就可能被抓去关的惊人毒药。战士与战犯的界线就是这么回事。」「…………」妒良之所以继续沉默,不是因为慑于女医的主张而语塞,是因为听不懂女医在说什么──虽然也隐约觉得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但妒良听不懂这段比喻。说起来,妒良不认为这个人只因为是无照医师就列入国际罪犯名单,所以从这个罪状来看无法信任──大概是认定妒良不会袭击过来,这名「终结医师」将几颗不知道合法还非法的药丸含在嘴里,就这么移动到海岸线,单手掬起海水,将药丸灌下肚。「喝……喝海水没问题吗?」妒良忍不住出自内心询问,但是女医若无其事。「总归来说就是盐水,也就是氯化钠。比起酒精更有益于身体喔。」怎么可能。「打断话题了吗?这种药不是在『餐间』吃,而是固定要在『对话间』来吃。没有啦,这是医师笑话。『餐间』的意思可不是要在用餐的时候吃。」说起来,妒良几乎没去过医院看病,所以很难听懂医师笑话──然而即使她再怎么迟钝,也终于慢慢理解了。(看来这个女人──是在争取时间吧?)长期的目的只能说不得而知,罪犯集团为什么要占据十二大战也令人猜不透,但这个女人为什么像是从海里爬出来般古怪登场,又一直进行听起来重要却没什么意义的对话?至少妒良在这方面看出端倪──恐怕是在牵制妒良。是为了阻止妒良以蹒跚脚步前往自己也不知道的某处而现身。应该吧。难怪感觉不到像是战斗气息的东西,她的目的反倒是打造出不会进入战斗的停滞。这么一来,就代表妒良完全中了她的计──即使如此,妒良没能看透自己被牵制的理由,所以不免对此感到不甘心,甚至还稍微抱持期待。(牵制俺,争取时间──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答案立刻揭晓。

  「『金牛』之战犯──『立誓而杀』非我莫视。」

  身穿纯白婚纱的战犯,从沙丘的另一头现身──如同走在红毯,挂著恐怖的笑容现身。

  3

  话是这么说,但非我莫视的登场不像终结医师那么奇妙,反倒是不逃不躲,光明正大往这里走来,即使如此,妒良还是目瞪口呆──因为身穿婚纱的她拖行的那个物体,再怎么不愿意也会映入眼帘。「真慢,我差点就没命了。要是我被杀怎么办?」「你被杀的话我会笑,我在此发誓。」对于终结医师的抱怨,非我莫视扬起嘴角露出像是笑容的表情,以立誓的话语回应。(她刚才说知道更恐怖的笑容……原来如此,就是这家伙吧。)体格以战士来说算娇小的妒良眼中,婚纱女感觉不能只以高大来形容,但她以双手拖行的物体更大──(不是物体──是尸体?)「那人死掉了吗?」抱持相同疑问的终结医师问。「不,没杀死。我在此发誓。防御力太具威胁性了,这个大块头。就我看来也是大块头。」非我莫视这么说。「束手无策。我的刀砍不进要害。和魔法少女联手也难以成功。所以我认为时限已到,分头行动,先来到这里帮忙,我在此发誓。要杀掉这个肉盾,必须拜托『他』或『她』,或者是『性别不明的暗杀者』才行。即使拜托或许也不会成功,我在此发誓。」

  她拖行的物体是「午」之战士迂迂真。身高二三〇公分,体重一五〇公斤。

  坦白说,刚才在大厅,除了自己以外的十一人之中,妒良认识的战士只有「赶尽杀绝的天才」失井,顶多加上名人「和平主义者」砂粒,所以没能直觉判断像是陷入沙滩被拖行的这个人是「午」之战士迂迂真,即使如此,妒良还是对那个巨汉有印象──不知道究竟遭受何种攻击,身上铠甲被进行做旧处理的他明显瘫软无力,任凭婚纱女拖行,看起来奄奄一息,但是不提铠甲,外露的皮肤确实没受伤。即使被粗鲁对待,也连一声呻吟都发不出来,不过看来只是昏了过去。(只是──)话说,在暴力的罪犯面前昏迷,对于战士而言不知道是多么屈辱的败北。「吼噜──」妒良本来就对自己脑袋的运作速度没自信,无从得知自己离开大厅之后,这名巨汉默默随后离开,所以妒良当然猜不透他后来发生什么事。虽然猜不出来,但还是可以确定一件事──(接下来就是俺吗?)那么就得当机立断了。面对只以拖延时间与牵制为目标的神秘女医,心情与斗志都无从提升,但如果是明显带著仇恨气息出现的婚纱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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