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我走来的她,右手握著从刀鞘里拔出来的「剑」是细长的单面刃且有点弧度,形状自成一格。根据格拉姆所说,那似乎是一种被称为「刀」的武器。
把狗头人一分为二的也是她手上拿著的刀吧?与纤细的外表不同,其锋利程度是货真价实的。
她挥刀甩掉血液后将刀收进鞘里。
光是这个动作看起来就不是盖的,那是因为她的每个动作都很俐落吧。我不禁看得入迷。
「……你有话要跟我说吧?」
「呃,谢谢你的帮忙。」
「你收刀的动作让我看傻了眼。」──有点难为情而说不出口,而且就算我老实地夸奖她,她也只会对我露出奇怪的表情。
话说,银闪和之前一样用没什么好意的眼神看著我。
(插图012)
「你不当杀鼠者,改当杀狗者了吗?」
「…………我并没有这样自称过。」
「是吗?但一样是欺负弱小啊。」
说话跟上次一样难听耶。被别人当面这么说,我的脸颊不免抽动几下。
『你别生气。我应该说过,你就算用尽全力也赢不了她。』
也因为格拉姆的忠告,我将长枪收进背后的鞘,咽下那份烦躁的心情。
「我并不是在欺负弱小,而是从公会接下正式委托才来到这里。还有,我不是『杀鼠者』,我有父母帮我取的名字,叫悠基纳。」
「悠基纳吗?我对弱者的名字不感兴趣就是了。」
这个女人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起说话就处处带刺啊?要是我的忍耐力和一般人一样,现在早就和她打起来了。
「你是称为『银闪』的二级佣兵吧?」
「随便你怎么叫我。最近比较多人这样称我没错。」
那又怎样?我把这句吐嘈吞了回去。我不想多话而让她的印象变糟,虽然我觉得从一开始就很糟了。
「你来这种地方有什么事?这里可没有要让你这种高手出马的稀有猎物。」
这座位于王都郊区的森林规模满大的,但要说的话是菜鸟佣兵会当成猎场的地方。就算有厄兽出没,也只是第五级佣兵能轻松打倒的程度。不能否认二级佣兵特地来到这里会令人感觉有点突兀。
「……这是委托。」
银闪不悦地回答我的问题。看来她接下了非自愿的工作。公会或个人可以直接向本事过人的佣兵提出委托,所以她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出现在这里吧。
「……真是的,明明把在这种只会出现小猎物的森林里调查的委托,交给像他这种下级佣兵就好了。」
银闪看著斜下方开始碎念。我说你啊,我听得到耶,喂。
『调查是吗……?』
(格拉姆?)
我很在意他低喃的话语,于是看向背后的长枪。
「不过我从之前就很在意了。」
应该在不断抱怨的银闪突然抬起头。
「……咦,你在问我吗?」
「这里除了我和你,没有其他人了吧?」
我露出「你在说什么蠢话?」的表情。其实有另一个人──应该说一把长枪,但说出这种话只会被当成脑袋有问题,所以还是别说了。
「你为什么用长枪这种二流的武器?」
『兄弟!这个女人在挑衅本大爷!给我狠狠地揍她!!』
冷静点,你是有什么好抓狂的啊?话说就算我狠狠地揍她,结果死的可是我耶。
我一派轻松地听著格拉姆从背后发出的怒吼,搔搔头回答:
「当然是因为觉得很适合我。」
「我听说这个国家的男人都喜欢用剑。」
「在我身边,除了我之外也没人用长枪啊。」
「你知道老是喜欢狩猎巨鼠的你,在公会里的评价很糟吗?被说是『胆小的长枪手』。」
「喔~我在故乡时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在这里也有人这么说吗?」
剑和长枪的攻击范围压倒性地不同。如果让两个外行人分别拿剑和长枪战斗,大部分的情况下会是长枪获胜。这是因为长枪能从剑的攻击范围外进攻,但剑必须钻进长枪的攻击范围才能命中对方。
勇者传说中描述的勇者时常带著剑,有许多勇敢面对所有敌人的描写。村子里的居民曾对我说过,与勇者相比,使用长枪的人是待在安全距离下战斗的卑鄙之徒。
「你……听到别人这么说不会不甘心吗?」
不知道为什么,银闪的心情变得很糟。
我犹豫了一下该怎么回答,不过我坦诚地说:
「……我懒得去想什么甘不甘心的事情。」
而且竟然要因为人气和名声更换生死与共的搭档,开什么玩笑。
「……是吗?问你这个问题的我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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