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后,就在电话边上搞出了巨大的响声,大概是用了派对上的拉炮之类的东西吧。被害者当时正把电话贴在耳边,听到巨大的爆裂声而昏厥倒下,从而坠落身亡。”
鹰央仿佛合掌拜佛一般,双手轻轻拍在一起。
“监控录像里的那个爆裂音,一开始还以为是凶器发出的,实际上它本身就是凶器,与时山家成员固有的疾病发生反应而成为‘魔弹’,贯穿了被害者的心脏。当然,它没有对心脏造成物理上的伤害,QT间期延长综合征除了心电图以外也没有可以确诊的症状,就算解剖了遗体也不会发现。”
鹰央得意地笑着,侧眼看向一志。
“我想你是因为患有同样的病,才明白了时山家的人听到爆裂声都会发作症状,于是利用这一点,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接连杀死了自己的亲人。真是残忍。”
她左手一挥,像是表示结束了证明。
“你有证据吗!?”一志双手撑着地面,大声叫道。
“嗯?你说啥呢?”鹰央挑衅一般问道。
“确实,我们一家人会因为听到声音而昏迷。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说我利用了这一点杀死了他们三个啊!”
“我调查过通话记录。”一直沉默不语的成濑开了口。“三名被害者在坠落前都在和您通话。”
“我、我确实和他们通过电话,但那是他们在自杀之前,说有事情要告诉我……”
低头看着语无伦次地辩解的一志,鹰央十分做作地叹了口气。
“那,我就给你看看‘确凿的证据’吧。”
说完,她扭头冲房间门口,抬高嗓门说“喂~,可以进来了。”门依言缓缓打开,一名纤瘦的少女走了进来。看到女孩的身影,一志顿时倒吸一口气,发出漏气一般的声音。
“……一志叔叔。”
少女——一志的侄女,时山由梨,用浸满了愤怒的声音开了口。
“你竟敢,把我的妈妈……”
7
“为、为什么……?你不是死了吗……?所以我才回到日本……”
一志宛如见到了幽灵一般面露惧色。由梨走到他跟前,举起手中的手机。旋即,对话的录音响彻会议室。
“一志叔叔,钟楼里真的有妈妈留给我的信吗?”
“真的。我想起来了,去年惠子发现自己得了病之后,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就去钟楼里面找一找。惠子她一定是把留给你的信藏在那里面了。”
“可是,妈妈为什么要藏到那种地方……”
“或许是觉得,放在身边的话,会被你发现吧。所以才藏在了她死之前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对了,你现在到楼顶了吗?”
“嗯,刚刚把通往里面的铁门打开。”
“那就绕到阶梯正面,用手电筒往里面照照看。”
“我绕过来了。可里面好深啊,看不清底部。”
“你小心一点……那个边缘很窄的,万一摔倒了就要落下去了。千万要小心……”
下一瞬,一阵响亮的爆破声从扬声器中传出。一志的身体也随之猛地颤动。
“你知道这是什么吧。前几天你和由梨的通话,我们已经录下来了,这就是证据。”
鹰央一脸贼笑着看向一志。
“怎么会、这样……”
许是终于无话可说了,一志的嘴一张一合,仿佛缺了氧的金鱼。
“你啊,中了我的圈套了。”
“圈套……?”一志抬头看着鹰央,目光空洞。
“没错。听了成濑的报告后,我猜测‘魔弹’的牺牲者可能仅仅局限于时山家的三个人,之后就马上明白‘魔弹’的真相了。然后我立刻去了时山由梨的病房,接上心电图记录仪,给她播放爆裂声,确认了响声会触发QT间期延长,出现时长为数秒的心律不齐。”
听了成濑报告的那天晚上,把我们打发回去后,原来是做了那些事情。
“知道‘魔弹’是怎么一回事后,‘魔弹的射手’的身份也就清楚了,就是在时山文太坠落之前和他通话的人。但接下来还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没有你使用了‘魔弹’的证据,另一个就是你人在国外。所以,我和由梨一起策划,给你设下了圈套。”
鹰央瞟了一眼由梨,后者用力一点头。
“首先让她联系你,说她不愿意去新加坡当你的养女,要和生父一同生活。”
由梨的面庞有些扭曲,大概是忆起了当时的情况。她打心底讨厌甲斐原,说要和他一起生活,哪怕是谎言也难以忍受。站在一旁的甲斐原望着由梨,脸上是隐忍着痛苦的表情。
“当时我没有排除‘魔弹的射手’会是其他相关人员的可能性,所以对你之外的人则是透露了相反的情报,说时山由梨马上就要去新加坡了。”
哦哦,之前由梨托我转告甲斐原说她决定去新加坡,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你当初的计划恐怕是成为由梨的养父,从而获得由梨继承自她母亲的时钟山医院所在土地的相关权益。但,发现计划流产了之后,你就动用了和之前相同的强硬手段,射出‘魔弹’杀害由梨,来抢夺遗留的土地。和我们猜得真是一模一样。”
鹰央哧哧地笑着,像是打心眼里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