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
“对。我要确认时山一志是不是真的在新加坡。现在距离案发才三个多小时,肯定不够从时钟山医院回到新加坡的。”
“您是要确认他的不在场证明吗!?”
我不由得叫出声。鹰央停下手指的动作,冲我瞪了一眼。
“废话。存在血缘关系的人接连死亡,首先就应该怀疑他们的家人。”
“可是,一志先生他没有动机……”
“他们是兄弟姐妹,私底下有着外人不知道的芥蒂并不奇怪。说不定是为了争夺遗产。”
“遗产……一志先生比起文太先生和惠子女士要富裕得多吧。”
“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目前连被害的手法都不清楚,怀疑所有相关人员是常规操作。”
说完,鹰央点了一下“通话”键。响起了微弱的拨号音,数秒过后,大概是电话接通了,鹰央开口说道。
“是时山一志吗?我是天久鹰央,打电话是有事想问你。不过你是在新加坡没错吧。现在我打的是国际长途,说明那边肯定是新加坡了。也就是说,三个小时之前你没有在时钟山医院……”
她一气呵成地说到这儿,我便慌忙夺过她的手机。
“哎,你干什么!?”
鹰央大声抗议。我没有理会,向一志说道。
“很抱歉突然打扰了,我是前几天与您见过面的天医会综合医院的医生小鸟游。关于文太先生不幸过世,还请您节哀顺变。实际上,我们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您,所以冒昧打了电话。我知道您现在很不容易,不过能否占用一点您的时间呢?”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志“呃……”的疑惑声音。我(一边躲开鹰央试图夺回电话的手一边)向他解释,方才说话的人是我的上司,同时也是由梨的主治医,并尽可能用恭谨的语气说明鹰央或许会问出一些冒犯的问题,请求他的谅解,然后才向鹰央说“这样总行了吧”,切换到扬声器模式。
“那么,第一个问题。听说今天夜里时山文太给你打电话了,他在电话里具体说了什么内容?”
毫无前兆地,鹰央开始了提问。对于刚刚痛失胞弟的一志而言,这显然不是合适的提问,但鹰央无从察觉其中微妙的道理。更要命的是,她本人对此毫无察觉,从而频繁引发冲突。我要尽可能跟着才行。这样想的时候,手机中传来了一志的声音。
“说实在的,我也没太能理解他的话。说什么‘知道了藏宝在哪里’,还有‘惠子就是因为那个死的’之类的。”
他的语气中虽含有困惑,但从中并没有感觉到对鹰央无礼态度的怒意。我悄悄放下心来。
“藏宝?你是指战争时期时山家的祖先藏起来的那笔财产吗?”
好像在网上见过类似的传闻。
“是的,我以前也听过这种话。据说是我的曾祖父预料到日本会战败,在战争结束前把大部分财产兑换成宝石,藏在了某个地方。我一直以为只是个谣言。”
“为什么时山文太突然说出这种话,你知道吗?”
“我还想知道呢。只不过,文太说的内容不止那些。他还说什么‘最近好像被人监视了’‘有谁在追着我’,简直莫名其妙。”
“监视?谁在监视他?”
“我不知道啊。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让人根本搞不懂。”
一志的语气里也满是困惑。
被人监视,遭到追赶——只听这些描述,有点像是被害妄想。此类症状常由精神性疾病引发,不堪忍受妄想的折磨、为了摆脱痛苦而选择自尽的患者不在少数。
然而,文太的行为果真是妄想在作祟吗。实际上,他是当着我的面,表现出仿佛被人狙击一样的动作,从而坠落身亡的。他会不会是真的受人追杀,最终命陨废墟的呢。
若真是那样——文太所说的“藏宝”究竟意味着什么呢。陷入混乱的我抱着脑袋,这时从手机中传来一志的声音。
“那个……刚才警察联系了我,说文太已经死亡了。小鸟游大夫,您知道这件事吧?”
“……是的,我知道。”
“那,您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我本来是想问警方他是不是病死的,但他们好像不肯回答……”
到底该不该告诉他文太死亡的经过呢?犹豫了片刻后,我静静开口。
“文太先生和惠子女士一样,是从时钟山医院的钟楼顶部坠落身亡的。”
手机的扬声器中传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沉默了十数秒后,一志才勉强开了口。
“他为什么会从医院……不是回名古屋了……”
“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看来他又回到东京了。”
“那是说……文太也是自杀的吗?跟着惠子走了吗?”
“不,这可说不定。”鹰央松开了抱着的双臂。“时山文太可能是被人杀害的。包括你的妹妹惠子之死,或许也不是自杀或意外,而很可能是杀人案件。”
“杀人……案件……”
对方再次陷入沉默。大概是面对接踵而至的冲击性事实,一时反应不过来了。
“喂,在听吗?我还有别的事想问你呢。”
鹰央问道。“呃、哦……”一志这才愣愣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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