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已经(耐不住执拗的追问,只好)告诉了她关于事件的情况。
“嗯,没错。不过我还是觉得,文太先生只能是被人狙击了。”
脑海中回想起文太按着胸口向后仰去的身影。
“真的有能不伤到身体而杀死人的子弹吗?”
“不知道啊。知道了就不用这么头疼了。”
如果真的有那种“魔弹”的话,它的射程会有多远?文太坠落那天,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人潜入医院内的痕迹;而且在文太坠落后,我立刻进入医院的领地内,鹰央则是站在从街道通往医院的唯一道路上叫了救护车,但我们两人均未见到任何可能是凶手的人。
这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从时钟山医院的外部进行狙击的。然而要从远方瞄准站在十数层高的建筑顶部的人应该相当困难,再加上当天风很大,种种条件都不利于狙击。尽管如此,文太仍然捂着胸口正中央向后倒下了。凶手到底是从哪里,用什么凶器狙击了文太呢。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这时,响起了轻快的来电铃声。鹰央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开始了通话。
“是吗……嗯,知道了……那就晚上七点,在我家见面吧。”
和对方交谈了数十秒后,鹰央重新把手机放回衣兜里。
“是谁的电话?”
“成濑打来的。之前委托他的事情调查完了,今天晚上来报告。”
哦哦,是调查过去从钟楼坠落的被害者们的身份和现场情况那件事啊。不愧是警察,办事够利索。
“如果能从中找到解决事件的线索就好了。”
听我这样说,鹰央只是“嗯……”地点点头,眺望着远方的施工现场。
“‘魔弹的射手’啊……”
轻声的呢喃,很快淹没在嘈杂的施工声中。
6
“说吧,什么结果?快点。”
坐在沙发上的鹰央向前探出身子,问向成濑。
结束了在时钟山医院的调查后,我们回到医院,在稍嫌早的时间吃了晚饭,一边聊着关于事件的内容一边等成濑。到了晚七时许,成濑如约而至,来到鹰央的“家”通报调查结果。
“您别那么急行不行。给,这就是调查结果。”
成濑有些粗鲁地将一摞资料丢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哦哦,到底是当警察的,也就干这种事的时候有点用。”
“什么叫‘也就’啊。您托人办事就这种态度吗。”
成濑不满地撇嘴。鹰央用左手拿过资料,同时挥了挥右手。
“只是把警方保管的资料找出来,就有可能解开十九人遇害的案件,你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呢。”
“十九人遇害的事件啊。很遗憾,事情大概不会像您想得那么顺利。”
成濑满是讽刺地哼了一声。翻阅资料的鹰央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什么意思?”
“您看了那个资料就明白了。从时钟山医院钟楼跳下来的大部分死者都不是被害的,明显是自杀身亡。”
“什么?!”
鹰央惊叫着,迅速翻阅资料。坐在她两旁的我和鸿之池也跟着一起看,只见里面是死者的详细身份、现场情况,以及像是遗书的照片。几乎所有的页面上都附有这种照片。
“死亡的十九人里面,有十三人在现场留下了遗书。我们进行了笔迹鉴定,确认了遗书的确是死者写的。”
“十三人……”听到超乎想象的数字,我不由得嘟囔。
“而且,剩下的六个人里,有两人虽然没有留下遗书,但生前经常说‘想死’之类的话,也曾数度自杀未遂。”
“那么,剩下的四个人是……”
我抬起头看向成濑。
“一人是最先跳楼身亡的畑山理惠女士,剩下的三人就是……”
“时山家的人。”鹰央啪地合上了资料。
“没错。也就是说,十九个人被隐形的子弹狙击坠亡的可能性已经排除了。”
成濑有些做作地耸了耸肩。
“畑山理惠……”
鹰央低声嘟囔。“怎么了?”成濑皱起眉头。
“警方认为最先坠亡的畑山理惠也是自杀的,对吧。”
“是的。畑山理惠因时山刚一郎的误诊,导致体内癌症持续恶化,曾向周围人透露轻生的念头。而且在她跳楼前数分钟,也有人看到她一个人摇摇晃晃地爬上通往楼顶的阶梯的身影。虽然没有留下遗书,不过很明显是自杀。”
“如果是那样的话,剩下的就只有时山家的三个人了……”
鹰央嘟囔着,手抵在嘴边陷入思考。
“时山家的三名遇害者,也各自有医疗过失、癌症、负债等自杀的背景或者动机。这次的事件恐怕也只是三人自杀而已吧。对人生感到绝望后,就来到被叫做自杀圣地的地方,一个接一个……”
“什么时候?”
突然,鹰央大声叫着,同时迅速地翻找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