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你先去调查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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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是这个齿轮接到那个齿轮上,让秒针移动的啊。擒纵机构的力最后要传到那里去。”
鹰央提着灯笼状的手电筒,照亮了钟的内部复杂地交错的大大小小的齿轮。
两天后周六的下午,我和鹰央来到了时钟山医院的钟楼里面。昨晚鹰央说“明天白天去趟时钟山医院调查,说不定能发现晚上没有注意到的线索”,我只好浪费大好的周末时光,开着AQUA到天医会综合医院,接了鹰央和(不知为何还有)鸿之池,再一次来到了时钟山医院。
在去鹰央的“家”之前,我到由梨的病房露了脸。在副院长鹰央的安排下,她的病房前有警卫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看守着,只要她还住着院,她的安全就不会受到威胁。由梨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眺望着窗外,她的脸色看上去比前天好了许多,应该是从伯父去世的打击中多少恢复了一些,不过表情中仍可窥见深刻的苦恼。
虽然目前是安全了,但并不意味着危险已消失。而且抛开这个不论,她仍然要尽快决定是否移居新加坡。痛失生母的冲击,被人觊觎性命的恐惧,以及左右人生的抉择,这些都在炙烤着少女的内心。为了不增加她的负担,我在交谈时尽可能避免提及案件,主要聊一些喜欢的艺人、音乐或电影等,总算是让由梨露出了一丝笑容。
与和自己差了十多岁的孩子之间难免存在代沟,不过在寻找共同话题的同时,我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小果篮,那正是前天由梨的父亲甲斐源胜送来的慰问品。里面的水果和前天相比减少了一些,显然是由梨吃掉了。或许是随着时间经过,她对父亲的厌恶也逐渐减少,至少到了不愿直接扔掉慰问品的程度。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我不由得扬起了嘴角。闲聊了十余分钟后,我留下一句“傍晚还会再来的”,离开了病房,到楼顶的“家”接了鹰央和鸿之池,来到了这个时钟山医院。
“接通这个电源,钟摆就会摆起来,带动擒纵机构。”
鹰央盯着满是各类按钮、像是控制盘一样的机器看了一会儿,然后打开它下方的门,观察内部错综复杂的电线。之前在这儿解开“医院四楼的幽灵”的真相时,我们也来这个钟楼里面看过,但当时因为下田一个小时内就会来到,因而没能仔细调查。
“鹰央老师,您明白什么了吗?”
我问向鹰央。她正用手逐一捏起电线调查,然而大概是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到我的叫声,只是嘟囔着“这儿跟这儿连着……”之类的话。
“总之您小心点,别触电了。”
反正这儿没有通电,应该不会有事吧。这样想的时候,鹰央忽然停住了手,兀自嘟囔。
“触电……”
“您怎么了?”
“不,没什么。”
鹰央继续开始调查控制盘内部。无事可做的我扶着旁边的栏杆,眺望位于钟楼深处的机械部分。无数的齿轮纵横交错,最大的直径差不多有三米。如果有人不小心掉进其中,毫无疑问会被绞成渣,所以才会设置栏杆,以免坠落。
我探出头,向平台的下方看去。巨大的钟摆下面,是从外面可见的大钟,从钟的旁边开的小窗中射入外部的光线,将里面照亮,比晚上来的时候更容易看清内部的细节。
“以前,每天中午都能听到这个钟的报时声,一直传到山脚下的街区。”
不知何时,鹰央来到了我身旁,从栅栏的缝隙间向下看着说道。看样子,控制盘已经调查完了。
“只在中午响吗?”
“那当然了。钟声一直传到山脚下,你想该有多大。就算声音是从那个窗户往外扩散,要是入院患者每个小时都要听那么响的声音,肯定受不了。而且,哪怕一天只响一次,也有人不乐意呢。”
“那个,我突然在想,惠子女士和文太先生坠落前响起的声音,会不会就是这个钟的响声?”
“啊?说啥呢你。这么大个头的钟,如果响了,怎么可能只有那么点的声音。”
“不,这个钟楼被废弃这么久了,钟的内部可能也老化,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又或者,钟动起来的时候,这个钟楼也会跟着晃起来,站在上面的人就摔下去了……”
“不可能。”鹰央干脆地否定了我的猜测。“钟动起来,不至于连钟楼也跟着晃动,让上面的人失去平衡摔倒。而且你忘了,时山文太捂着胸口的时候,身体是向后仰的。肯定不是因为摇晃而坠落。”
“有可能是这个钟楼本身也年久老化,所以跟着震动了。文太先生仰过身子,是努力为了保持平衡。”
“老化的钟楼如果震成那样,早就塌了。而且,那个声音不是钟声,是火药的爆炸声。”
“咦?这您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说了,我从视频里面提取声音,发给了音频分析方面的专家吗。今天早上那人给我回信了,那个绝对是火药爆炸的声音。”
那种事情早点说啊,省得我瞎猜丢人现眼。
“您说火药的话,是指枪声吗?文太先生真的是在声响之后被击中了吗?”
我整理心情,重新问道。鹰央皱着面孔挠了挠鼻尖。
“在响起火药爆炸声的时候,不要说钟楼上,整个医院里面除了被害者就再没有别人。而且,时山文太是按着胸口身体向后仰,再摔下来的。总的来看,只能认为是有人从很远的距离外狙击了被害人,但司法解剖没有发现任何与之相关的证据。”
“您是说,凶手用了一种完全不伤到肉体、却能让人昏迷的子弹击穿了被害人吗?”
这事可能吗?我隐隐感到头痛,伸手揉起了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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