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鸿之池开心地回答,从沙发上站起身,脚步轻快地来到身旁,打开笔记本电脑。
“你真精神啊……”
“刚才不是歇了一会儿吗。”
“才三十分钟吧,这么快就歇够了吗。”
“那当然了,毕竟我年轻啊。”鸿之池瞟了我一眼,扬起嘴角。
“……咱俩不就差了五六岁吗。”
“二十几岁和三十几岁之间可是有决定性的不可逾越的区别哦。”
总觉得这家伙很没礼貌,同时我也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难以恢复精神了。
“等你到了三十岁,我要给你好好庆祝庆祝。”
“废弃医院,诅咒,西东京市。我才不会到三十岁呢,我会永远活在二十岁的。”
鸿之池脸不变色地说着令人心痛的话,同时向搜索引擎的输入框里敲入关键词。
“啊,找到了。‘时钟山医院的诅咒’,就是这个吧。”
我看向显示屏,只见上面列出了搜索结果,每一条的标题中都包含“时钟山医院”这个词。鸿之池点开最上面一条,打开的是一个设计格外阴森恐怖的主页,看样子是专门登载超自然现象的网站。
“呃~我看看……时钟山医院的诅咒,是指在位于东京西部的时钟山医院楼顶不断有人跳楼自杀的现象。医院本名时山医院,战前建于西东京市的一个山丘上,院楼的顶部设有巨大的钟楼,不久医院便更名为‘时钟山医院’。”
鸿之池滚动页面,继续念道。
“十一年前,时钟山医院发生医疗过失,导致受害女子从顶部的钟楼跳下自杀。媒体猛烈批判自杀女子的主治医、医院当时的院长时山刚一郎,每天都有许多记者堵在医院门口。时山院长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事发半年后,像是追随女子的步伐一般,从钟楼的顶部纵身跃下,了断性命。哎呀,听着好悲惨啊。”
“是啊。”听着鸿之池的讲述,我也跟着无精打采地应道。
“经过一连串的事件,时钟山医院的口碑迅速下滑,患者数量锐减,导致医院无以经营,最终被废弃。但在那之后,有人称看到医院内出现幽灵,进而出现院长可能是被因医疗过失而自杀的女子的怨灵诅咒身亡的说法。女子的怨灵在咒死了院长后仍未升天,至今还在引诱生者进入医院,蛊惑他们从钟楼的顶部跳下。实际上,在时钟山医院被废弃后,仍有不少人从医院的钟楼顶端跳下自杀,迄今已有十余人身亡。为了平息在院内徘徊的女子的怨灵,不知还要多少人被作为祭品献身。……这么写的。”
读完了说明后,鸿之池转向我。我只是暧昧地应了一声“哦……”同时活动了一下颈部。
“你怎么这么敷衍啊。已经跳下来十多个人了,再怎么想也不正常吧?”
“谁敢保证那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倒不如说,为了吸引眼球故意添油加醋的可能性更高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听我的反驳,鸿之池挠了挠脸颊。
“就算真的有很多人在那儿自杀,也没什么奇怪的。因对人生绝望而想要自杀的人,如果听到这个传闻,就会觉得去那儿就可以得到解脱。我不喜欢这么说,不过从某种角度上,时钟山医院已经因为‘自杀圣地’而出名了,就像富士山下的树海一样。”
(译注:富士山下的树海,指位于日本山梨县南都留郡的青木原森林。因森林内树种单一,加之地下富含铁磁矿石,导致人一旦进入便极易迷路,最终遇难。据闻,许多意图自杀的人都会选择来到这里结束人生,警方每年也会在森林中发现数十具尸体,森林中多处树立劝阻自杀者的警示牌。)
“确实,正常想的话八成会是那样的吧。”鸿之池在脑后交叉双手。
“不过有一点让人比较在意啊……”
“这所医院的旧名是吧。时山医院。昨天送来的那个患者也是姓时山。或许那个人是十一年前自杀的那个院长的亲属呢。”
“有可能。正因为有关联,才去了那个时钟山医院,然后摔下来了。不管怎么说,后面的就是警方的工作了。行啦,差不多该换班了,快点交接完回住院楼吧。”
我的话音刚落,通往急救部的门的另一侧传来争吵声,听起来是女子在喊叫,情绪十分激烈。
“好像是闹事了呢。”
“闹事?没有患者怎么闹事?”
我不解地歪着头,突然房门毫无征兆地被猛地推开,一名年轻的护士露出脑袋。
“小鸟游大夫,您来一下。”
“来一下?怎么了?”
我疑惑着,然而护士径自走进来,抓住我身上急救部的制服,嘴里说着“您就快点过来吧”开始用力拽。
“知道啦知道啦,我去就是了。”
被护士拽到急救部,只见里面站着一名男子。胡子拉碴的脸上不见表情,熊一般硕大的体格被裹在发皱的西装里。我不禁眨了眨眼——这人我认识。
“成濑警官?”
他是隶属于田无派出所刑侦课的刑警,名为成濑,之前我在数个(我的上司强行插手的)案件中与他相识。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西装校服的女孩,看样子像是高中生,黑色的长发在头后扎成一束马尾。女孩正在怒气冲冲地大喊,尚显稚嫩的脸庞涨得通红,泪水涟涟的双眼也已红肿。她的身后则是一名发福的中年男子,毫不掩饰脸上嫌麻烦的表情。
“哎,你看那个男的,戴的是假发吧?”
鸿之池悄声耳语。听她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