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却留下了明显的纵火痕迹?……这没道理啊。……肯定有哪个地方不对劲。”
她的两眼凝视着虚空,语气像是高烧患者一般飘忽不定。
“鹰央老师、鹰央老师,您能听到吗?”
我拼命呼叫,鹰央一动不动,只是转过眼球,总算朝我看来,不可思议一般嘟囔着“小鸟?”,似乎是已经累到无法判断周围的情况了。
“您为什么没有休息啊。不是说好了晚上要好好睡一觉,恢复体力的吗。”
我的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责备。
“因为,这样下去的话,综合诊断部可能会没了啊。我躺在床上,一个人开始想起来,就睡不着了……”
恐怕是因为无法入眠,而一整晚徘徊在思绪的迷宫中了吧。对于她而言,这个综合诊断部是唯一的“容身之所”。没了容身之所带来的恐惧,我还没能完全理解。
“您这个样子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总之先在这儿睡几个小时吧,我们两个会陪着您的。”
“可是,马上就要进行住宅搜索……”
鹰央试图撑起上身。我轻轻地把她按回沙发上。
“放心吧。在您睡觉的时候,我们会去收集必要的情报的。老师您请先好好休息,然后再根据新得到的情报推理吧。”
我用缓和而坚定的语气说服。就算鹰央被按在了沙发上,只要她自身不停止思考,大脑就不会得到休息。
鹰央皱起眉头,思索了数十秒后,才用平时罕见的细弱声音回答“知道了……”然后合上了眼睛。许是失控的大脑终于宕机,很快传来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我和鸿之池这才松了一口气。
“鹰央老师不会有事吧。”鸿之池小声嘟囔。
“现在还没事,不过得在旁边盯紧一点才行,不然天知道什么时候又会醒过来开始思考案子了。鸿之池,你今天忙吗?”
“呃,应该还行吧,没那么忙……”
“我今天也没有门诊,只要去巡诊各科委托的患者就行,也算有点时间。咱俩能不能安排一下,轮流照看鹰央老师?”
“明白!”
鸿之池面色凝重地敬了一礼。
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啊。坐在电子病历前,输入预约的检查项目的我,回过头看了一眼鹰央。像是要从失控导致的负伤恢复一般,她从早晨起一直睡到现在。这期间,我主要确认了从其它科室转诊的患者的病历,并安排了几项检查,并趁鸿之池午休时来“家”里替班的时间去住院楼诊察了患者。
还剩下让鹰央确认病历和检查内容,不过今天基本的工作算是完成了。我站起身,来到鹰央身边。她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看样子至少在睡梦中,她没有被事件的梦魇缠身。
睡这么长时间,应该能恢复不少吧。我放下心来,同时却又感觉到心底悄悄涌起一丝不安。之前对她说了,趁她睡觉的时候我会去收集推理所需的情报,但那只是让她安心休息的借口。就算她一会儿醒来,如果没有足够的情报,还是会重新陷入和今早同样的状态。问题是,我想不到其它收集情报的方法。
坐在单人沙发上,我将椅背调低后躺下,双手在头后交叉。在我迄今为止目睹的事件和现象中,就没有什么线索吗?我不认为自己能解开连鹰央都没解决的“谜题”,但在我的所见和所闻中,或许还有尚未告诉鹰央的线索。我闭上眼睛,在这一连串事件的记忆中搜寻。很快,昨晚拿到信封时的一幕引起了我的注意。
花了数分钟回顾那一幕后,我察觉到一丝异样,而睁开了眼睛。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察觉了什么,但线索肯定就藏在其中。
冷静,要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这样告诫自己时,从腰间忽然传出震动。搞什么啊,偏偏在这种时候。我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为“公共电话”,不由得皱起眉头。怀着不详的预感,我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家”,来到屋顶边缘的铁栅栏前,按下通话键。
“你好,我是小鸟游……”
“小鸟游大夫,您好。”
耳边响起了压低的声音,听上去很熟悉。
“成濑先生?”
“您说的是谁啊?”
电话另一头的人淡淡地回答。我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成濑是要透露某个重要的、本不该告诉我这个嫌疑人的情报。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请问有什么事?”
“明天早上,警方会搜索天久大夫的‘家’和您居住的公寓。”
闻此,我不禁倒吸一口气,同时睁圆了眼睛。
“什么!?您昨天不是说了还有几天时间的吗!”
“您指的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您啊。”
“明白了,我不知道您是谁,当然也没有见过您。所以请告诉我,为什么警方这么急着要搜索住宅?”
面对成濑耍滑头般的态度,我有些恼怒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您。昨天您回到公寓后,拿着背包马上又回到医院了吧。警方据此判断,您很有可能试图藏匿证据。”
怎么会……我无言地伫立着。
“我能提供的帮助就只有这些了,没法承担更大的风险了。”
“……感谢您的帮助。”
我勉强挤出一句回答。如果被发现泄露了情报,成濑必然会受到严惩。他愿意冒着风险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