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你们两个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呢!”
“对不起……”我们两人灰溜溜地缩起头道歉。
“真是的,都这时候了还胡闹。喂,小鸟。”
“在!”被点名的我立刻挺直了后背。
“你尽快找个时间和葵喝酒去。”
“啥?”
我和鸿之池再次异口同声地愣住了。
“我叫你跟那个女的去喝酒,顺便打听打听情况,比如碇死了之后研究室那边怎么样了,炎藏坟墓的调查又要怎么办。她肯定已经知道室田也死了,喝酒的时候好好问问,叫她把能说的都说出来。”
“这可不行!”
不等我回答,鸿之池便抢先开了口。“为什么啊?”鹰央歪起头不解。
“上次小鸟大夫和那个女人聊天的时候,看上去关系很暧昧的,而且那个女人完全是小鸟大夫的菜啊。他们两个如果单独出去喝的话,天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具体说说,会变成什么样子?”
难以理解话外之音的鹰央不解地问道。只见鸿之池的脸上浮现动摇。
“呃,就是,那个,怎么说呢,他们就会顺势发展为成年的……成年男女的、关系……”
“小鸟和葵都过了二十岁,法律上已经成年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当然就是‘成年男女的关系’了,不是吗?”
鹰央依旧不解地歪起头。她是真的不懂。
“就是说,一起吃完了饭,小鸟大夫和那个女的可能会产生性关系!”
鸿之池自暴自弃一般红着脸大叫。
“哦哦,你是说这个啊。”总算听懂了的鹰央在胸前合起双手。
“好淡定!您就不担心他们真的会变成那样吗!?”
鸿之池尖叫道,然而鹰央只是摆了摆手。
“放心吧,不会变成那样的。”
“您是说小鸟大夫没有把女人带到宾馆里的骨气吗?他平时看上去确实挺菜的,可您要知道,所谓男人,不论平时多老实,都会随时脱下羊皮露出狼脸的。而且,万一是那个女的主动引诱呢?小鸟大夫再如何优柔寡断,也肯定会晃着尾巴凑上去舔的。”
总觉得她在说我坏话的层面上已经放肆到极点了……我皱起眉头时,只见鹰央说着“不用担心啦”拍了拍鸿之池的肩膀。她难道真的认为我是个不敢邀请女性的男人吗?还是说我的魅力不足以让对方点头回应?又或者,她压根不关心我和葵会发展成什么关系……?种种猜测在心中盘根交错,形成难以言说的感觉。
看到鸿之池总算不情不愿地闭了嘴,鹰央重新转向我。
“总之,你快点跟葵约个时间吃饭,越快越好。”
“……知道啦。”
口中零落的回答声,显得干燥而脆弱。
8
“干杯!”
盛了香槟的酒杯碰在一起,发出风铃般令人愉悦的声响。
第二天的星期五晚八点,我和葵坐在西麻布一家装潢精致的小酒吧里。座位被隔成了半独立的单间,U字形的席位入口有薄薄的帘子遮挡,暗得恰到好处的照明配上隐约萦绕的爵士乐,酿造出一股浓浓的浪漫氛围。
昨天,我按照鹰央的指示(并忽略了仍不甘心地碎嘴的鸿之池)通过手机上的聊天程序邀请了葵共进晚餐。很快,葵便回复“明晚我有空,可以吗?”于是我预定了这家店的席位。
今天是周五,白天在急救部忙了一整天,然而一想到晚上要和女性约会,而且还是和一名摄人心魄的美女,工作的时候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好在因前几天的火灾导致急救部暂时只能接诊轻症患者,患者的治疗没有被耽误。晚上六点,结束了工作后,我来到楼顶的板房办公室,换上便服离开了医院。这天早上没有遇到鹰央,晚上回家的时候也没有去“家”里跟她打招呼。
因为要喝酒,爱车RX-8便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内。坐上电车前往六本木,在摩天楼群间巨大的蜘蛛雕像下与葵汇合,两人一起来到了这家酒吧。
“我没想到你会今天邀请我。”
葵喝了一口香槟酒,举着酒杯,冲我露出妖艳的微笑。
“咦,为什么?”
“因为你们那边挺忙的吧。毕竟出了室田教授的那个事。”
“……您果然知道啊。”
放松的脸颊恢复了原来的僵硬。
“当然了,我们的圈子很小的。加贺谷直接给我打的电话,他当时彻底懵了。”
葵将酒杯落回桌上,然后警惕地看向四周,说道。
“他说,室田教授是在小鸟游上班的医院里去世的,而且……是从身体里突然冒出火焰烧死的。真的吗?”
“嗯,是真的。我亲眼看到了。”
我也压低声音回答。只见葵露出忍痛的悲伤表情。
“是吗……我一开始听他说也有点不敢相信。新闻里也只是说发生了火灾,有患者死亡了。”
“警察没去找您问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