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候,躺在床上的室田春香用细弱的声音回答“好的……”我和鹰央一同离开了房间。
室田宗春被送到急救部起火烧死后,已经过了两天。目睹了父亲死亡的春香当场昏了过去,因受到强烈的精神刺激而被安排住进了精神科的住院区。我连着两天趁着午休来探望,然而她显然仍没有恢复过来。
……这也难怪。我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室田的胸口突然蹿出火苗,眨眼间吞噬了他的整个身体。活人被烧死的恐怖光景牢牢印在脑海里,昨晚也因噩梦而在半夜醒来。我一个医生尚且如此,作为死者的家属,受到的冲击恐怕难以想象。
喷淋头喷出的水遏制了室田身上的火的势头,火焰占据了处置室的三分之一 时,消防队赶来,将火扑灭。位于火焰正中央的室田的遗体烧毁殆尽,只剩下一副焦黑的骨骼。之后,警方立刻抵达现场,封锁了周边区域,开始勘察现场,同时收集目击者的证词。负责管辖该地区的派出所所属的成濑自然也来了,一边挖苦着“您们怎么老是摊上这种怪事儿啊?”一边询问当时的情况。
第二天,在警方陪同下,火灾调查员来到期急救部调查起火现场,之后封锁才得以解除。然而急救室内的许多医疗设备被大火损毁,眼下天医会综合医院的急救部无法收治重症患者。
“这下就有三个人了……”走在一旁的鹰央嘟囔道。
“嗯?您说什么?”
“进入炎藏坟墓的人里被烧死的人。碇他虽然是死后才被烧的,不过也先算进来。”
鹰央作为事件的目击者,同时也作为医院的副院长,昨天(在真鹤的命令下)不得不埋首处理大量的文件,我们现在才得以详细讨论。
“您该不会说真的是‘炎藏的诅咒’吧。”
我刻意用轻快的语调说道,表现出对无聊的灵异故事的轻视,然而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发颤。鹰央停下了脚步。
“上次我说了,看警方的反应,碇的遗体被烧是使用自动点火之类的装置引发的,所以我没有考虑是某种超常的力量参与的可能性。不过,室田身上起火的事情就……”
她顿了一顿,侧目朝我看来。
“小鸟,起火的时候,你距离火源最近。你有没有看到室田的身上安放了某种点火装置的痕迹?”
“点火装置……”我回忆了数十秒,然后回答:“没有。”
“你确定没有吗?室田说感觉冷,所以穿上了冬天才穿的羽绒服,有没有可能是在衣服口袋里面被动了手脚?羽绒服的体积不算小,里面放一个小型的点火装置也很难察觉,而且羽绒很容易燃烧。”
“不,应该不是。”我摇了摇头。“起火的位置不是羽绒服,而是波洛衫的胸口。平整的衬衫里面如果放了那种装置,我肯定能看出来。”
没错,那种地方本不可能起火,可为什么……?
“这样一来,最先牺牲的那个内村就很让人在意了。”
“就是在自家被烧死的翠明大学的副教授吧。”
“没错。从警方把它当作简单的失火事故来看,火灾调查组应该没有在现场发现能够指向蓄意纵火的证据。但,如果把这次室田被烧一案也放在一块儿看,显然是说有某种方法可以不借助机械类的机关烧死特定的人物,内村恐怕正是由这种方法被杀。又或者,是真的因为‘炎藏的诅咒’而起火……”
“不,‘诅咒’那种东西……”
我摆了摆手 ,却被鹰央瞪了一眼。
“进入炎藏坟墓里的有四个人,其中至少两人是不明不白地烧死的。”
“是、是啊……我们也进了那个坟墓里面啊。”
如果所谓“炎藏的诅咒”真的存在,我们可就在劫难逃了,那么用手术刀在炎藏的面部取样的我恐怕会首当其冲。虽然理智告诉我这不可能,脸颊还是不禁微微抽搐。
“不只是这样……”鹰央摇了摇头。
“不只是这样?”
“不论这次的事件是否真的因‘诅咒’而起,我们的情况都不容乐观。”
“咦?为什么?”
我问道,然而鹰央丢下我,径自迈开脚步。
“哎,您等一下啊。”
她为什么会如此不高兴?难道是因为昨天被迫整日处理文件手续而憋了一肚子火吗?我跟着她穿过住院区,来到电梯厅,刚好看到一名眼熟的男子走出电梯。
“哦,加贺谷。”
我叫出他的名字,翠明大学日本史学科助理加贺谷正志也向我问候。
“天久大夫,小鸟游大夫,二位好。”
“你今天是来探望春香小姐的吗?”
我问道。加贺谷表情阴沉地点点头,他的手中握着小小的花束。
“是的。教授遇到了那样的事,她一定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想让她尽可能恢复一些精神。昨天也来过一词,只是她说自己没心情见人,把我赶回去了……”
“室田教授去世了,大学那边也很不好过吧。”
“是啊,研究室已经是完全混乱了。本来的话,教授出了事,会有副教授临时负责,但副教授内村老师……前几天也刚刚遭遇火灾,不幸去世了……”
加贺谷长叹了口气。突然,鹰央握住他的手拽了起来。
“我说你,稍微跟我来一下。”
“咦?天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