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地靠近门,挤出声音叫道。
“老公,求你了,快点出来吧。快点去医院,让大夫检查一下,……求你了。”
然而从屋中再没传出回答。道子转过身看向我们,眼眶中满是泪水。
“求求你们了,想想办法……哪怕硬拽着也好,带我爱人去医院吧。再这样下去,他就……”
“很遗憾,这行不通。”鹰央摇了摇头。“我们医生无法违逆当事人的意愿,对其进行拘束或治疗。若强行实施,就会像那个人刚才说的那样,构成绑架罪。”
“怎么会!我是他的妻子,我同意了啊!”
“这和配偶有无许可无关。只要本人明确表示拒绝,我们就无法带他去医院。”
“那……那,我该怎么办……”
道子双手掩面,悲声痛哭。鹰央抱着双臂,思考了数十秒后,嘴里蹦出一个单词。
“……坟墓。”
“嗯?鹰央老师,您说什么?”
“我说坟墓,芦屋炎藏的坟墓。我们去那儿调查。”
“咦?可是,总不能把碇先生就这么放着吧……不得想想办法把他带到医院 ……”
目前我们不清楚碇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显然,继续放着不管的话,他会有生命危险。要想办法尽快带他到医院,接受最低限度的治疗。
“所以说,为了带他去医院,要先调查坟墓。”
“为了带他去医院?”
“没时间解释了,快点去调查芦屋炎藏的坟墓。”
鹰央语速极快,不容反驳。变成这样的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说服的。
“那、那就先通过室田教授,联系一下坟墓的所有者,商定双方都方便的时间……”
“现在就去。”
我的话语被他打断了。
“现在?”
“没错,现在就去调查坟墓。”
“请、请您等一下。那个墓可是在镰仓啊。”
“那怎么了?”
“可是,马上就要到晚七点了,现在出发的话,到镰仓就很晚了,那么晚去打扰人家是不是……”
(译注:从西东京市驾车到镰仓火车站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若不走高速则需两小时以上。)
“小鸟。”
鹰央笔直地盯着我的双眼。面对她真挚的目光,我陷入了沉默。
“现在就去。我们必须现在就去调查坟墓。所以,我要你跟我一起去。”
我沉默了数秒,最终叹了口气。
“明白了,这就去吧。”
这个上司虽然随性又任性,让人费手又费心,但如果她说是必须,那就一定是必须的。和她共事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深切体会到这一点。
“我这就联系室田教授或他的助手加贺谷先生,询问坟墓的详细地址,然后通知土地所有者,不然因为私闯民宅被对方报警可就麻烦了。”
“那些事情都交给我做吧。”
突然,葵从一旁插了进来。
“你?”鹰央讶异地嘟囔。
“嗯。条件是,把我也带去调查。”
“等一下,你说什么呢?这和你没关系吧。”
“其实关系可大了呢。如果教授的症状真的是因为‘炎藏的诅咒’,我可就不好办了。”
“什么意思?”鹰央皱起眉。只见葵满不在乎一般耸了耸肩。
“因为,跟着教授他们调查坟墓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我啊。”
3
夜幕下的国道在车窗前无尽延伸。我握着方向盘,瞟了一眼后视镜,只见葵坐在后座席上,将手机举至耳边。
“……就是这么回事,我们马上就到了,请多关照哦。”
结束了通话,葵长叹一口气。
“商量好了吗?”副驾驶席上的鹰央扭过头问道。
“嗯……应该说是没什么好商量的,打过招呼就挂了。”
“是因为时间太晚,人家不高兴了吗?”
我问道。葵露出苦笑。
“应该跟时间没关系吧。对方是不喜欢我们去调查炎藏的坟墓。”
“咦?不是说室田教授提供了资金援助,换来了调查的许可吗?”
“给出许可的是上任家主的夫人,她已经搬去镰仓市内的公寓住了。现在住在炎藏坟墓所在土地上的是她的儿子,三十多岁,未婚。以前说是电器制造商的技术员,不过去年被裁员下岗,现在算是个自由职业者吧。”
“那个人不欢迎我们调查坟墓吗?”
“岂止是不欢迎,他气得很呢。说炎藏的坟墓是他们家代代守护的,绝不容许外人搅乱。只不过,土地的所有权都被上任家主的夫人继承,在法律上儿子没有任何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