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读起来。室田低头看着她,显得很不可思议。
“你能看懂吗?”
“当然了。不过这尽是些抱怨的话,没什么意思。你说的记载了阴阳师芦屋炎藏的是哪本?”
“……这个。”
室田取出一本表面变成了茶褐色的书册递给鹰央,神色显得有些紧张。鹰央将其接过,开始翻阅。
“加贺谷君,你是研究室的助手对吧。你一直都像这样照顾室田教授的生活吗?”
在不远处看着鹰央的我无事可做,便压低声音向站在一旁的加贺谷搭话。
“不,平时照顾老师的主要还是他的女儿春香小姐,我主要负责整理资料、开车接送,还有日程表的安排之类的。不过最近一阵,老师的身体不太好,需要人手,所以会一直陪老师到晚上睡觉。”
“要做到那个程度啊。真不容易。”
这已经不能叫助手了,算是秘书了吧。不,硬要说的话更接近佣人。
“只要能跟着室田老师学,这都不算事儿。老师是研究平安时代首屈一指的人,尤其是对于阴阳师的研究,可以说在日本无人出其右。能陪在老师旁边,近距离地跟着学习研究,可是很难得的机会。”
加贺谷的语气十分热切。既然他本人愿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轻轻一耸肩,将视线转回鹰央。她心无旁鹭地阅读古籍,数分钟后便缓缓合上了书册。
“这里面写了芦屋炎藏诅咒杀害十余人的罪行,以及他被检非违使追捕的事情,不过没有提到结局啊。他最后被抓住了吗?”
“不,没被抓住。”
室田摇了摇头。
“他甚至杀害了数名追捕他的检非违使,逃离了平安京。但在那之后他怎么样了,就一直没有头绪,直到最近。”
“你的意思是,最近有头绪了吗?”
“没错,在关东发现了有关某个人的记录,很有可能就是炎藏。”
“关东?他从平安京逃到关东了吗。那个时候,关东应该是被坂东武者割据争霸吧。”
“没错。我们在关东找到了疑似是炎藏下咒杀人的记录,恐怕是他被某个实力雄厚的武者招入麾下,杀死了武者的敌人,借此获得了权力和财富。在炎藏死后,他的的财产便由子孙代代继承,……一直到今天。”
“到今天?”
“我们找到了芦屋炎藏的后人住在镰仓。他们家族从平安时代起,历经镰仓、战国、江户,直到现在都住在那儿,有很大一片土地。不过最重要的是,那儿有芦屋炎藏的墓。”
“墓!?你确定吗?”鹰央向前探出身子。
“不会有错。他们家代代流传自己是芦屋炎藏的子孙,认为炎藏在死后仍然保佑家族,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繁荣。我五年前就查出了这些,马上去拜访了芦屋家的家主,希望能调查炎藏的墓。”
“调查了吗?”
“没有,失败了。芦屋家有条铁规距,绝不能去碰炎藏的墓,他们祖祖辈辈都严守这条规距。当时的家主害怕挖掘坟墓会招来炎藏的诅咒,不管我们怎么说,就是不同意。不过三年前,情况发生了变化。”
“是家主改主意了吗?”
我问道。室田哼地嗤笑。
“不,是脑中风,突然病死了。家主的夫人继承了遗产,但大部分都充了税。虽然是名门大家,但战后以来财产逐渐缩水,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所以我就给了一笔钱,他们也同意我调查家中留下的资料。之后我也一直跟他们 谈,直到上个月,总算是让他们点头同意我调查炎藏的坟墓了。”
“也就是说,你调查了坟墓。”鹰央迫不及待一般催促。
“大约三个礼拜前,我和跟我一块研究的帝都大学的教授,我们学校的副教授,还有帝都大学的一个人,总共四个人进去调查了。”
“嗯?那个助手没进去吗?”
鹰央指向加贺谷。后者很是遗憾地歪起嘴角。
“我只是协助把行李搬运到墓前,并没有进到里面。”
“炎藏的墓在天然洞窟内,里面经过装修,形成一条通路,连到深处的小房间内。”
室田压低了声音。
“房间里面有一个石头做的棺材,棺材里面是一具木乃伊,显然就是芦屋炎藏的尸体。”
我在脑海中想象那副光景,不禁打了个寒颤。
“原来如此,你们终于发现了啊。然后呢,发生什么了?那个‘阴阳师的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
鹰央收起下颚,目光上扬,看向室田。室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然后大概是紧张得透不过气来,伸手拧了拧氧气泵的旋钮,调大气流量。
“在调查了炎藏的墓后过了约一个星期,身体就垮了。”
“垮了?”鹰央的眉毛猛地一跳。
“没错。一开始是咳痰,然后发烧,浑身没有力气,接着是呼吸困难,需要吸氧,口腔里还有炎症,说是很严重。”
“肺气肿的患者很容易造成呼吸系统感染,一旦患病,和原来的呼吸困难加在一起,症状会迅速恶化。”
“我的主治医也是那么说的,给我开了抗生素。我从上个礼拜开始吃药,但一点都没见好转,反而越来越差了!”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