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咦?咒术,指的就是诅咒吧。”我眨了眨眼。“诅咒别人也算犯罪吗?”
“你要知道,小鸟,那个时代的常识和现在不一样。在平安时代,人们普遍认为咒术是对敌人造成伤害的一种方法,施行咒术本身便是极为严重的犯罪。一旦被诅咒的人死亡,咒术师就相当于犯了杀人罪。没错吧?”
鹰央问向室田,后者点了点头。
“没错。根据记载,被炎藏诅咒身亡的人超过十人,其中包括贵族。”
“咒死了平安时代的贵族啊,怪不得检非违使那么下力气。不过你到底是从哪儿找到那些资料的?我至今以来从没听说过叫芦屋炎藏的阴阳师。”
“在我家。”室田挠了挠头发稀疏的脑袋。
“你家?”
“我家祖祖辈辈收集各类古书和古董品,直到我父亲的一代。我不一样,除了收集,还把家中闲置的大量资料调查并整理发表,所以才爬到了翠明大学教授的位置。”
“你是说这个家里有那些古书吗!?快给我看看!”鹰央兴奋得向前倾身。
“……有必要看那些资料吗?”
“没人知道哪条线索有助于找到谜底,所以才需要了解并调查一切可能得到的情报。”
鹰央站起身,凑到室田跟前。她说的话乍一听很有道理,不过实际上只是她想看那些古书的借口。对于渴望知识超过其它一切的鹰央而言,未公开的古籍无异于宝藏之山。
室田面露难色,沉默了数十秒后,撑着拐杖站起身。
“跟我来。”
在室田带领下,我们出了家门,来到洋房后面。从正面看来相当宽的庭院,其纵深则是超出了我的想象。这儿虽然离市中心有些距离,不过好歹也算是东京,能坐拥如此一大片家产,看来室田家也是相当富贵。后院里杂草丛生,深处耸立着一幢不小的仓库。
室田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走向仓库。他身旁的加贺谷拽着载有小型氧气泵的推车,不时伸出手搀扶踉跄的室田。
“好冷……好冷啊……”
一旁的鹰央不住发颤。前几天,一股寒流突然来袭,将气温直接打回冬日。平素不耐寒(准确地说,是不耐一切环境变化)的鹰央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
“我不是叫您多穿点吗。”
我脱下身上的长外套,披在鹰央的肩上。
“嗯?那你呢?”
“没事,您穿吧。您要是冻感冒了没法看病,我也不好办。”
“哦,是吗。”
鹰央扣住外套衣襟。和她的身高相比,外套长了太多,几乎成了一件披风,仔细一看下摆拖在了地面上。哎,回头拿到洗衣店洗一下吧……
“不过,这么冷的天,小鸟你居然没事。肯定是你块头太大,末梢神经没长到肢端,才感觉不到冷吧。”
“……把外套还我。”
“哇,干什么啊。你既然给我了,这件外套的所有权就是我的,而且强行脱下女人的衣服可是性骚扰……啊、喂,住手啊。”
我们一拉一拽地争吵着,回过神来,仓库便近在眼前。我一边等待室田平静呼吸,一边仰起头看向仓库。高度至少有十米吧。外墙上有无数细微的裂缝,彰显着它的历史。
“这是什么时候建成的?”鹰央叩了叩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问道。
“江户末年。”室田回答,他的呼吸总算恢复了平静。
“从大约三百年前起,我家就一直在这块地上经商。战争期间,飞机空投的炸弹烧了住人的房子,但也没烧到这座仓库。”
他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仓库门上挂着的铁锁。加贺谷用双手推开门,瞬间,一股潮湿泥土的气味钻入鼻腔。打开入口附近的开关,挂在悬梁上的电灯泡发出幽幽的光亮。
仓库内部的空间接近一座小型的体育馆,中央通路的两旁是大量堆积的收藏品。我们沿着通路前进,每迈出一步,足底便传来土壤松软的触感。
鹰央用充满好奇心的目光打量着四周。仓库里面的物品的确能够勾起参观者的兴趣,从铠甲、刀剑、陶器到卷轴,无一不在诉说着年代的久远。
“这些藏品可真了不得啊。那边那个盔甲是安土桃山时代的东西吧。这个陶器是江户时代从中国大陆传过来的,那个烟斗是大正时代的名品。真是涵盖了所有年代。”
鹰央拿起通路旁一个保险箱上面的烟斗。室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毕竟是祖先们三百年间收集的藏品。那个烟斗据说是我的曾祖父使用过的。家主去世后,他使用过的物品就会被锁在保险箱里,永不见天日。”
“嗯?可这个箱子怎么空了?”
鹰央指向一个保险箱,只见里面放着怀表、文具、烟具和和服等物品。
“放里面也只会烂掉,还不如拿出来用。那个是前一阵刚找人打开的。你要看的古书在这儿。”
室田来到通路的尽头,示意加贺谷打开堆在那儿的一个木箱。箱子里面塞满了卷轴和书册,一看就知道相当古旧。
“哦哦,这么多啊。”
鹰央推开加贺谷,低头打量了木箱一阵,然后取出一本书册,小心地翻开。
“这是战国时代大名的日记啊。我看看……”
她开始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