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就采到皮肤样本了。”
鹰央从我手中抢过手术刀,拿起剩下的空容器,移动到房间的其他角落,从古籍、法具、岩壁等表面分别采取了样本。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要求采取炎藏皮肤的样本。打开棺盖的是你,损伤遗体的也是你,这下不论是被诅咒还是被逮捕,都要先对你下手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这话您听过吗?”
我们一来一往地拌嘴的工夫,鹰央已经完成了十余个样本的采集,回到背包旁蹲了下来。
“好,开工咯。”
她用双手拍了拍脸颊,给自己鼓气后,拉开背包最长的拉链,从中取出硕大的显微镜、装有各类试剂的容器,以及一摞载玻片。怪不得背包那么重,里面竟然装了这么多东西。
“鹰央老师,您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吵死了,别烦我。我要集中注意力。”
鹰央将采集到的样本依次放到载玻片上,看都没看我一眼。
干嘛那么凶啊。我不满地嘟嘴,这时葵来到我身旁。
“仓本小姐,这么晚了还麻烦您给我们带路,真是不好意思。”
“哦哦,没关系的,别在意。还有,叫我葵就行了,我们可是一块儿探险的同伴啊。我也叫你小鸟游,行吗?”
“当然。”感觉自己和葵拉近了距离,表情不由得松弛下来。
“对了,话说小央她一直都是那样吗?”
“嗯,只要集中起来都会变成那样子。”
不过确实,今天好像比平常更紧张一点。
“你也真是不容易呢。”
“是啊,……可不容易了。”
“不过啊,在旁人看来,你们两个可真是心有灵犀,看得我都嫉妒了呢。”
“咦?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讶异地问道,然而葵只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有作答。另一边,鹰央正用滴管吸取试剂,将放有样本的载玻片逐个染色。岩石密封的空间内,只有玻璃片摩擦碰撞的声响悠悠回荡。
“做好了!”
取出显微镜三十分钟后,鹰央振臂高呼。我越过她的肩膀看去,只见她面前是十几个染了色的样本涂片。鹰央拿起其中一个,固定在显微镜的物镜下。
“把光集中到反射镜上。”
鹰央把眼睛贴在目镜上,同时说道。我和葵相视颔首,然后将手电筒的光照在显微镜上。
“多打光!再多打点!”
鹰央叫着宛如歌德遗言般的话语,飞快地变换物镜的倍率,逐个观察涂片。(译注: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 1749~1832),德国作家、思想家。据传他临终的遗言为'Mehr Licht',中译“(给我)更多的光”)
“……果然。”观察了一会儿后,她盯着目镜,低声嘟囔。
“您发现什么了吗?”
我问道。只见她悄无生息地站起身。
“要出去了,快点把显微镜收起来。”
“哎?已经好了吗?”
看到鹰央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我慌忙将显微镜和试剂装回背包里。见我收拾完,她只说了一句“走吧”便迈步向出口。
“您等一下啊,棺材的盖还没盖上呢。”
“没那时间了。”
她捡起手电筒,快步从洞口钻了出去。
“哎,真是的。”
没办法,我只好和葵一起跟着离开了房间。打开棺盖,用手术刀刮取皮肤,结果连棺盖也不盖好就走人,——就算回头真的被诅咒了,我也没法说什么。
“小央她究竟发现了什么呢?”
沿着狭窄的道路返回时,葵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不过……”
回答着,我看向前方。夜视能力极好的鹰央快步地走着,而需要依靠手电筒的我们则是小心翼翼地迈步,逐渐被她落下。
“我想,她一定是解开‘阴阳师的诅咒’的真相了。”
我和葵勉强跟上了脚下生风的鹰央,出了洞窟,走下山路,离开了芦屋家的院子。
“别磨蹭了,要尽快回去才行。”
我将背包放入后备箱,鹰央则是迅速坐进副驾驶席,说道。
“回去?回哪儿?”我关上后备箱的门,坐进驾驶席。
“当然是碇的家了。”
“难道说,你明白碇教授出现异常的原因了?”
坐在后席的葵探出身子问道。
“嗯,明白了。”
“是不是因为得了什么病?”
“我回头再给你们解释。现在要争分夺秒,尽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