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央老师!”
我猛地推开“家”的大门,高声叫道。“干嘛啊,吵死了”坐在电脑前面的鹰央转过头来。
“什么叫干嘛啊!您又跟鸿之池说了什么鬼话!?”
“鬼话?什么鬼话?”
“那个项圈!您是不是跟她说上个礼拜我给您带上铁项圈了?”
距离辻被捕已过了六天。自那以来,震撼整个日本的连环杀手被捕一事,便一直出现在各大综合新闻节目中,经久不衰。前几天樱井打来电话,说从辻的血液中采集的DNA与案发现场中采集到的样本匹配,确认了辻就是“夜半绞人魔”。樱井因违反专案组搜查方案,向鹰央请求协助,遭到了专案组组长及其他上司的强烈批判,然而念他逮捕了警视厅赌上威信追踪的犯人的功绩,最终功过相抵,没有受到处分。
案件得到解决,我们重新回到了日常的生活。今天是星期五,我照例在急救部完成了一天的值勤,沿着一楼的走廊走向电梯,这时碰巧赢面遇到了打卡下班的鸿之池。看到我,鸿之池的眼睛睁大了一瞬,但立刻极为明显地移开了目光。
平素喜欢找空子取乐的天敌没有主动纠缠算是好事,然而她的态度与平常差了太多。我犹豫了一瞬,但还是追了上去,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哟。”
鸿之池回过头来,看到是我,表情立刻变得僵硬,同时略微向后挪了一小步。
“怎么了,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呃、那个……嗯。”
她支支吾吾,目光中带着一丝胆怯,以及略微的轻蔑。
“干嘛啊,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难道是在报复我之前没有搭理她吗?我这样想着,然而鸿之池的回答却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不是对我,是对鹰央老师……呃,我不是在评判您的性癖,这是您个人的自由。不过,鹰央老师好歹算是您的上司吧,您二位发展到不便言语的关系我自然很开心,或者说在计划之中非常欢迎,可……突然给她戴项圈,我想还是有点过了吧。”
听到冲击性的回答,我的思考一时陷入停滞。“搞那种刺激的游戏之前,还是把该走的程序都走了吧。”这样说完,鸿之池便离开了。
“您什么时候跟她说了项圈的事啊!?”我逼问鹰央。
“嗯?刚才小舞过来玩,看到我脖子上的伤痕有些在意,我就跟她解释说是你给我戴项圈的时候弄的。”
鹰央摸了摸自己的颈部。她被辻隔着项圈用绳子用力勒住脖子,留下了伤痕。现在比起事发时已经恢复了不少,但仍然留有鲜明的红色印记,看了令人心痛。
“您的解释也太随便了!您可别跟她讲那种事情啊。要是被她知道了,不出三天就要传遍整个医院了。”
“我又没说错吧。那个项圈我一个人没法戴上,所以叫你帮忙的嘛。”
“照您的解释,我就变成了给上司戴项圈取乐的变态啊。您快点跟鸿之池解释一下。”
“知道啦知道啦,等下周我见到小舞……”
“不行!现在就打电话!”
我猛地逼近鹰央说道。这要是隔一个周末,谣言百分之百会扩散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知道啦。等我看完这篇新闻就打电话,这总行了吧。”
“您在看什么新闻啊?”
我越过鹰央的肩膀,窥向显示器的画面。屏幕上是辻的照片,以及《夜半绞人魔 异常性欲者令人发指的简历》的硕大标题。继续阅读报道正文,只见尽是些由小道消息拼凑而成、刻意写得十分煽情的内容,不惜挖出他甚至是他的家人的种种隐私,没有任何节操和底线,看得我心中怒火蹿升。
“您干嘛看这种无聊的新闻?”
“就是因为无聊啊。如果是只针对辻一个人也罢了,竟然连他的家人也牵扯进来,而且写的全都是毫无根据的谣言,严重地损害了他们的名誉,实在是卑劣至极。”
鹰央紧握着拳头,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
“这都是因为我让那个男人被捕了。都怪我,让他的妻子和孩子也被世人非难。”
有关辻的前妻和儿子的消息未被泄露,两人没有遇到媒体的围攻;然而辻与现任妻子居住的家则是连日遭到媒体的包围,无数记者朝她泼去没有任何顾忌和情面的问题。据樱井说,妻子已经带着孩子躲到了老家,然而连那儿也已遭到记者们的入侵。
“这不是鹰央老师您的过错。您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如果放着辻不管,不知道还要死多少无辜的人。”
我竭尽全力为她辩护,然而她的表情依旧严峻。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事情,但这不等于说做了正确的事情就不用担负责任了。我采取了行动,后果就是辻的家人的隐私被这种下流的报道泄露,而且……辻肯定会被判死刑。”
“……且不说家人,辻他是罪有应得。”
“他确实是罪有应得。但,我间接地夺走了他的性命,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鹰央盯着屏幕上辻的照片。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怪物……”她轻声嘟囔。“辻说了,我和他一样是个怪物。”
“那种人说的话,您不必当真。老师您怎么会是怪物呢。”
“这要看‘怪物’的定义是什么了。他的体内有两套DNA,生下来的时候就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