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鹰央不管就回家吧。
“没关系的,今天有阵内一起工作,还算是轻松。”
“哦哦,阵内啊。那家伙当实习医的时候就很能跑,是身子动得比脑子快的类型。”
这个解释不太对吧……
“他看上去挺轻巧的,不过受了不少苦。我记得他是单亲家庭,和母亲一起生活……说到母亲,就要提春日正子……”
好不容易把话题从案件上引开了,她一句话又扯了回来。没办法,我只好问“春日正子怎么了?”
“春日正子在二十八年前生下了双胞胎,辻章介和X。这是邻居的证言,应该没有错。”
“辻先生和X应该是异卵双胞胎吧。”
“应该是。如果是同卵,两人的DNA应该相同才对。这么看的话,辻算是捡了一条命。如果她们两个是同卵双胞胎,根据DNA匹配的结果,辻就该被当成‘夜半绞人魔’而蒙上冤罪了。”
“确实。”
就算主张无罪,也不会有人想到凶手会是不存在于记录中的兄弟。
“生下双胞胎后,春日正子出于某种原因,只抚养了辻而丢弃了X。可能是非法送人做了养子,或是丢弃在孤儿院的门口。”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说和犯罪声明里面的那句‘与生俱来的杀人犯’有什么关系吗?”
“可能是指具有先天性障碍。春日正子的丈夫长年虐待长子,做出那种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也不奇怪。”
因患有先天性疾病,而丢弃了刚出生的儿子。我不由得皱起眉头。一想到那个情形,我就想吐。
“‘与生俱来的杀人犯’啊。用来指先天性疾病的话有点牵强。可能有别的什么意思。我看漏了哪里……”
鹰央皱起眉头。我慌忙开口道。
“这个明天再想,现在还是集中整理情况吧。”
“……知道啦。”
她要是平时也这么老实该多好。
“被丢弃的X在六年前重新回到了春日家。春日正子的丈夫去世是在七年前,很有可能是在那之后进行了接触。”
“大概是因为丢弃了儿子的丈夫去世了,所以春日正子才会去见X了吧。这样的话,春日正子是知道X在哪儿长大的了。”
“也有可能是X主动来接触的,但你刚才说的可能性更大。春日正子为了隐瞒X的真实身份,不惜交出了自己的性命。她教唆火野处理掉遗体,以搅乱警方的搜查,而且想到自己无法承受警方的审讯,便自杀以求封口。做到这一步,可以说她对X的爱情很深,而这种感情通常只会向她一直守望着成长的人展示。”
“除了爱情以外,恐怕还有对自己当年丢弃的自责吧。所以春日正子才不惜自杀也要保住X。”
“是啊。总之,春日正子在六年多前就与X接触,把他领入家中,最近一段时间X住在春日宏大曾经居住的板房里。但,警方把春日家翻了个底朝天,却完全没有找到任何关于X的情报。”
“在春日家留下了DNA,却没有人看到过他——是这么回事吧。”
“不只是在春日家。在案发现场,没有任何人目击到凶手,却留有凶手的DNA。为什么没有人目击到?为什么他会毫不在意地留下DNA?真是的,根本搞不懂!”
“鹰央老师,您冷静一下。过一会儿可能樱井先生就能有新的情报了。”
“对了,情报……只要有情报,说不定就能明白我看漏了什么……这样,就全都解决了。总觉得……”
鹰央的话语声逐渐衰弱,看来是开始犯困了。
“总觉得,X就在我们身边……我们一定,已经见过了X……”
她的话语中断了。仔细一听,便听到了她发出微弱而均匀的呼吸声。
可算睡着了。我放下心来,将备在沙发下的毛毯取出,盖在她的身上。
“您好好歇着吧,鹰央老师。”
我悄声说道,然后尽量不发出声响,穿过“书之林”的缝隙走向大门,离开了“家”,来到后面的板房,从窗户眺望“家”。
但愿时隔三日的睡眠能让她恢复一些体力,可惜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真正让鹰央如此消磨到憔悴的,是要凭自己的力气揭开X的真面目、阻止更多凶案发生的责任感。只要案子一天不解决,鹰央就会受一天的折磨。不止如此……
室内明明热得像蒸笼,我却感到浑身发寒。如果出现了新的被害者,鹰央一定会认为是自己的责任。一想到这会给她的精神带来多大的冲击,我便战栗不止。
要不要说服她,让她不再为这件事感到责任呢?但是,不论我怎么想,都不觉得她能被我说服。看来只有揭开X的真面目而解决案件这一条路了。为此,我们需要线索。还是给樱井打电话,问问有没有什么新的情报吧。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现屏幕顶部出现了新闻程序号外的通知。我没多想,打开了程序。看到画面上出现的新闻标题,我愣得停下了脚步。
“鹰央老师!”
我猛地推开“家”的大门,冲入室内。然而躺在沙发上的鹰央一动不动,睡得很熟。
“鹰央老师,您快起来。出大事了。”
我轻轻摇晃毛毯下露出来的鹰央纤瘦的肩膀。只见她吃力地睁开眼睑,发出呻吟声。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