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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然也考虑了那个可能性,但在任何记录中都没有查到符合条件的人。”
我接连提出假说,然而樱井将其一一否定。
“那,警方真的认为,鹰央老师确认死亡的患者还活着,今年杀害了三名女性吗?”
我不由得抬高了嗓门。樱井揉了揉胡子拉碴的下颚。
“专案组认为这个可能性很高。尤其是在看了时间节点后。”
“时间节点?”
“四年前的首都圈女子连续被绞杀案件中,最后一名被害者是在七月二十六日遇害身亡的。”
“那不就是,春日被送来的两天前……”
我下意识地嘟囔。樱井用力一点头。
“没错。自从春日宏大被送到这家医院且宣布死亡后,就再没有出现相同手法的凶案。四年前,春日被宣告死亡后,实际上又活了过来,苟且偷生,但因后遗症而无法继续犯案。过了四年,他恢复了活动能力,然后再次开始行凶——这是我们提出的假设。”
“可是,鹰央老师已经确认他死亡了啊。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知道自己只是在坚持主张而已,然而没有别的办法。自来到这家医院以来,我太多次见证了鹰央超人的诊断能力,丝毫不认为她会犯下误认死亡这种低级的错误。
“实际上,我们在现场采取到了应该是来自他的皮肤和血液样本,从中提取了活细胞。您还认为春日宏大在四年前死了吗?”
我无言以对。樱井露出嘲讽般的笑容。
“还是说,他死了四年后,又复活了?”
2
第二天是周五。晚六点,我正忙于急救工作。周五是我(在鹰央的命令下)被借调到忙得不可开交的急救部当“消防员”的日子,于是我一整天都埋着头治疗接踵而至的急救患者。
“您辛苦了~”
随着活泼的问候声,一名年轻的医生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叫阵内,是负责今晚值班的急救医。
“辛苦了,小鸟游大夫。后面没有患者了吗?”
我每周五都来急救部当帮手,每周还接了一次晚间值班,所以与急救部的医生们比较熟。
“嗯,没了。”
数分钟前,我刚把一位急性胆囊炎的患者移交给了外科,眼下急救部内没有患者。
“这样啊,明白了。哇,这个时间点居然没有患者,真个好兆头啊。”
“现在没患者,等到晚上人就多了。这个定律没听过吗?”
“哎呀,小鸟游大夫,你就别吓唬我了。”
阵内笑着,挠了挠后脑勺。从学年上看,我算是他的学长,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也总是像体育队里的后辈一样。
“咦,那是什么啊?”他指了指放在我脚边的纸袋。
“哦,这个啊……”
我垂下双肩,看向纸袋。袋子里装着真的手铐、口塞,还有嵌着钉刺相当结实的项圈。约两个小时前,一名中年男子被送来,他在情人家里进行SM调教时突发心肌梗塞,由我进行了诊治。(顺带一提,穿戴那些东西的是男方。)被送来时,急救队员说“这是他的个人物品”,而将在救护车内摘下的SM器具丢给了我。
结束了初步治疗后,患者立刻被送往内循环科室,接受导管手术治疗。然而在被送去手术室的路上,患者恳求道“麻烦把我的那些东西处理掉,千万不能让我老婆看见”。没办法,我只好向护士求助“能麻烦你处理一下吗?”结果被干脆地说“那么恶心的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还是请医生您看着办吧”而拒绝了。
听了我的解释,阵内面露同情之色。
“您真是辛苦了。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我,大夫你回去休息吧。”
“嗯,那就拜托你了。”
我走向出口,这时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停下了脚步。
“阵内,你现在方便吗?”
见我压低声音冲他招手,阵内缩着身子走近。
“怎么了?有什么悄悄话吗?”
“算不上是悄悄话吧。你能看一下这个患者的病例吗?”
我打开电子病历,在屏幕上调出诊疗记录。
“春日宏大?”看着画面,阵内皱起眉头。
“没错。这个患者你还记得吗?”
刚才趁着没有患者,我漫不经心地浏览春日宏大的病例,碰巧看到了当时和鹰央一起负责治疗的实习医是阵内。
“嗯……四年前送过来抢救无效的患者啊。我好像是参加了治疗,不过时间过那么久,记不清了。”
“是吗。抱歉了,问你奇怪的问题。”
“这个患者怎么了吗?”
“哦不,没什么。因为当时鹰央老师也参与了治疗,然后有人想了解一下情况……”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天久?”阵内讶异地嘟囔着,滚动页面。
“哦,真的耶。写这份病例的就是天久。怪不得写得这么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