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柜子里的发束是否属于被害人,有没有找到犯人藏匿在里面的证据。还有就是春日正子的供词。怎么样?”
樱井焦急地挠了挠鸟窝般乱糟糟的头发,然后小声说“……知道了”。见此,鹰央露出胜利的笑容,双手在胸前一拍。
“好,成交了。那么,下面就来揭穿‘死人复活’的诡计吧。”
鹰央略扬起下巴,朝兴奋地叫着“快给我看看复活的现场”“给我让开,我要拍照”要跨过警戒线而被警察拦住的火野宽太走了过去。
“哎呀,真是难得一见啊。没想到死人真的活过来了。”
火野发现鹰央,也露出满面的笑容,指了指大树后面空地上的坑穴。
“哦哦,这不是天久大夫吗。那个是大夫你找到的吧。”
“没错,本来是想确认春日宏大被埋葬的地点,没想到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啊。”鹰央十分做作地摊开双手。
“大夫啊,你不是说要调查春日宏大被埋在哪儿吗。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人可能复活了?”
“嗯,差不多吧。只不过,这个情况确实是没料到。”
听到与阴森恐怖的气氛截然相反的兴高采烈的对话,周围的警官们朝她们集中视线。
“对了,你没发现这儿的尸体不见了吗?这里不是你家的地盘吗,你不会定期来检查看看吗?”
听到鹰央的疑问,火野挠了挠头。
“实际上我已经两年多放着没管了。我知道自己该整理一下,不过我也挺忙的,而且知道我爸的力量一直会留在这里,不用我多做什么。”
“原来如此,不过以后还是定期来看一看比较好。你确实继承了你父亲的能力,那么你也有义务把力量注入这片土地,让其他的死者也复活。”
“哟,说的很有道理嘛。”火野十分轻佻地指向鹰央。“那你可要说话算数,帮我好好宣传哦。还有给我介绍患者过来。”
“嗯,那是当然。”鹰央收起下巴,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火野。“如果说这里发生的的确是‘死人复生’的话。”
“怎么?埋在这儿的尸体不见了,还有他还活着的证据,这不就是‘死人复生’吗。”
火野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谁说有春日宏大还活着的证据了?”
“哎?不是你刚才……”
“我可从来没说过有证据。是你问‘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人可能复活了’,我回答‘差不多吧’而已。”
“你、你说从一开始就知道,不就是说有证据之类的吗。我那么理解也没毛病吧。”
“这解释太勉强了,不过先不管这些。”
鹰央扬起嘴角,来到火野的SUV旁边。
“好了,如果你真的想重新振兴‘治愈天印’,最好先想办法处理一下这辆车。第一次在你家看到这车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和教祖的身份太不搭了。而且最重要的是……”
她指向SUV的轮胎部位。
“你瞧瞧,脏成什么样子了。你连洗一下车子藏匿证据都做不到吗?那还是别想着当什么教祖了。”
“……你说什么玩意儿呢?”
火野压低了声音。鹰央指了指周围的警车和我的RX-8。
“你看看别的车。跑的都是同一条山路,为什么它们都这么干净,你的却那么脏?”
她伸手摸了摸车的底盘,手指上粘了略显红色的泥土。
“你看这泥巴,粘了这么多。应该是在泥泞的道路上开了很久吧。顺带一提,东京上一次下大雨是上个礼拜六。那天你一个人来这儿是干了什么?”
“才、才不是,这个是去露营的时候粘的……”
“哪儿?你去哪儿露营了?”
“呃……那个……”面对鹰央尖锐的提问,火野支支吾吾,不肯明说。
“这辆车上粘着的泥土叫红黏土,不是随便上哪儿都能见到的。不止如此,土里面还卷着野草。”
鹰央从指尖的泥土中捡出一根草。
“这种草叫婆婆纳(イヌノフグリ,Veronica didyma),是日本本土生长的植物。因被近缘种的外来植物阿拉伯婆婆纳(オオイヌノフグリ,Veronica persica)侵占了繁殖地,现在已鲜少见到,被列为濒危物种。换句话讲,这种草并不是哪儿都有的。”
“干、干嘛?不就是野草吗,怎么了?”
火野威胁般说道,然而鹰央却仿佛芭蕾舞演员一般原地旋转身子,展开手臂。
“你看这儿,长了好多野生的婆婆纳。濒危物种能长到这个规模的地方可不多见。顺带一提,婆婆纳这个名字是源于它的果实长得像狗的阴囊(译注:婆婆纳在日文中写作イヌノフグリ(犬の阴嚢),字面意为“狗的阴囊”),所谓阴囊是指……”
“这您先不用解释了,接着往下说吧。”
我急忙把话题拽回来。被打断说明的鹰央不满地嘟嘴,但很快继续仰头盯向火野。
“你说你两年多没来这儿看过了,可你的车上却粘着只在这儿找得到的黏土和草。说说吧,怎么回事?”
“这、这土和草,也不一定就是这儿的吧。”